了一个大变故,就是今日早上那场鹿台大火。这不是张宝等人的计划内的,他们即便要清洗魏氏余党也不会选择拿大贤良师的安危去冒险。
而魏氏更没可能对张角下手了,因为张角依然是偏向于魏氏的,不然张宝也不会投鼠忌器。
所以,张宝等人知道,城内必然还有一股势力,而且多半就是汉军的奸细。他们放火烧了鹿台,要烧死大贤良师,这位全太平道的精神领袖。
而这股势力是谁呢?他董昭恰恰知道。此人竟然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副使,长社钟氏族人,钟演。
他安排监视钟演的史阿恰恰就在鹿台大火前的一日看到此人与城内的一伙人交通。而就是这些人烧了鹿台。
原来,这钟演真的是汉军的奸细。
随后董昭带着史阿顺藤摸瓜就找到了汉军在城内的据点,然后一锅端了。
……
董昭等人将卢循带到了一处私室。
此刻,室内炉火烧得火旺,神上使马元义亲自坐镇,准备拷打卢循。
卢循被挂在木架上,看了眼恨不得寝其皮的众黄巾,轻蔑一笑,但说不出话来,因为下巴已经被卸掉了。
马元义也不问卢循,而是喊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叟,让其炮制卢循。
这老叟看着猥琐,但一面对卢循,就有一种莫名的热切。卢循是军旅人,对气质很敏感,只觉得此人阴气森森。
这老叟对卢循笑了一下,然后就开始打开一匣子,然后里面遍是金针。老叟琢磨了下,取出一个最细的,吹了一下,声音清脆。
然后卢循就看到这老叟将这针插在了自己面部某处,然后就是钻心的疼痛涌来,直冲得他额头冒汗,意识昏沉。
但这没完,之后又是一针,又是一阵,卢循最后已经浑身湿透,下里也是屎尿都出来了。但这老叟还在折磨他,而他却想死也不得。
最后,卢循绝望的闭上了眼,呜呜呜的叫。
全城一直观刑的马元义,慢悠悠道:
“是想好了要说了?”
卢循绝望的点了点头。
于是,马元义给老叟一个眼色。然后此人就体贴的给卢循拔了针,然后边上的黄巾力士就给卢循的下巴安好。
马元义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机会给你了可要抓住,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我心善的。”
卢循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马元义也不急,就这么看着。
半晌,卢循终于冒出一句:
“你们想知道什么?”
马元义问:
“你叫什么,怎么入城的,又是怎么潜伏的,和谁接头的,怎么烧的鹿台。总之,你知道什么,我都有兴趣知道。”
卢循已经不做挣扎,将这事前前后后都交待了。
他叫卢循,是北中郎将卢植的家奴,也是其中军扈将。他入广宗是要刺杀太平道的精神领袖张角。
卢循在很早前就在广宗了。或言之,当时太平道攻打下广宗的时候,他卢循就被卢植差遣来辅佐广宗长守城的。
城破后,卢循准备随守将一起殉城,但跳入护城河后却未死,被人捞了上来。之后,卢循就一边抚慰原广宗诸殉城县吏的遗孀,一边积极和外面的汉军取得联系。
很快汉军攻势席卷到了广宗,卢循和卢植取得了联系,约好内应外和。
先前卢循靠着武勇,投募到了严政麾下,做了队将,管五十人。卢循又将原先散在城内的汉军精勇集合起来,一起入了黄巾军,各自加起来也有百十号人手,夺一门也是能夺了。
但夺门计划因为意外加入战场的青州黄巾而取消了。此战,汉军大溃,卢植率军溃到了巨鹿,卢循也和汉军失去了联系。
就在卢循绝望准备趁机出城的时候,汉军时来运转,竟然在巨鹿取得了大胜。之后,河北黄巾龟缩广宗,汉军那边也重新联系上了他,让他潜伏广宗,乘机刺杀张角。
为了方便卢循拉拢黄巾将领,卢植还给卢循送上了十几封空白告身。千石以下,任卢循填,填了就生效。
就这样,卢循开始了在城内的潜伏和招安。
他找上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渠帅严政。
严政是太平道的老人了,年三十多,器宇轩昂,面白长髯,颇有狡智。在和汉军的几次大战中,严政都有所功,尔后一路迁升到一路小帅,这会负责把守广宗的东门。
虽然东门距离汉军攻击方向较远,但这已经是卢循能接触到的最合适的黄巾军将领了。
实际上,卢循找严政是非常危险的。
因为严政矫捷机警,军中号为能者,是小帅中第一梯队的。原先广平大战,河北黄巾本是打算以严政代替杨凤镇守广平要地的。
但还没等严政去,广平便已经被卢植大军攻破,时人尝叹息:
“如严政在,广平必不失。”
有此,可见严政之善战,在军中颇有盛名。而且,当时卢循找到严政的时候,其人正势头正盛,如何会倒戈?
但事实上,卢循赌对了,严政真的被他策反了,代价就是一檄邺城尉的告身。不过严政也很狡诈,他并没有实际参与卢循的事,而是对他的行动睁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