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
所以当后三阵的汝颍黄巾乌泱泱冲下来的时候,于禁脑子直接懵了下,因为视野的问题,他看到冲下来一片,只当是后三阵的汝颍黄巾全冲下了。
所以于禁当时的心就往下直坠。因为那里至少有六千兵力,本来依靠坚阵与工事,于禁还是有信心抵挡住汉军骑军的冲锋的,但谁知道!
“竖子不足与谋!”
于禁恨恨说了句,然后就开始稳定被摇动的军心,大声呼斥让各屯队稳住阵脚。
而那边幽州突骑的前军部司马寇淮看到眼前这幕人海冲锋,大喜,他不禁对边上的小将阎柔道:
“此战之机已到!”
阎柔皱着眉,问道:
“这番下来的蛾贼太多,是不是等跑散了再冲。”
寇淮豪迈道:
“你不懂,草越厚,越好割!”
说完,寇淮就吹响了号角,麾下四百骑士放下马矟,缓慢的马速再次加起,在很短的时间就到了全速冲刺。
前阵内的于禁就这么看着那些友军们在这些铁骑的冲撞中七零八落,他们根本不知道,面对冲锋的骑军,不结阵的话,便是有勇气也毫无意义。
但于禁已经顾不上悲悯了,因为在汉军铁骑下重挫的汝颍黄巾直接倒卷了回来,开始冲击着自家的军阵。
于禁大声下令:
“敢冲阵者,杀无赦!”
随后各派的曲将都大声应喏。
五列的千人长戈甲士就开始在阵前捅刺着乱卒,一排捅累了,就是后一排。这就是军阵的作用,可以前后轮替,保持整个军阵的抗击能力。
连绵的刺击打垮了汝颍溃兵的最后疯狂,理智终于回到他们的头上。在意识到不能冲击自家友军后,他们开始从阵前两侧撤退,一路奔到了后阵。那里,依然有一半多的汝颍黄巾在有经验的军吏的维持下保持阵型。
同样保持阵型的还有中部的颍川魁何大力,汝南魁曹大用。他们亲自弹压着军阵,让各队都留在阵线上。
两阵内,望着越来越多的溃兵越过自家阵型回到后阵,曹大用担忧的说了句:
“这下麻烦了!”
是啊,刚刚那场混乱,少说一两千的汝颍黄巾被击溃,死是没死多少人,但整个阵型都被打乱,原先后阵是总预备,现在反而成了最先失去战斗力的。士气可谓跌落到了谷底。
边上的小陈一咬牙,就建议曹大用:
“二兄,现在这种情况,前阵的于校尉根本不可能顶住对面冲击的。我们要让中军两个方阵上前,遮护住前阵的两翼。”
曹大用脸上阴晴不定,最后一咬牙点头同意,于是他就要率领所部下来。
但就在这时,前阵奔来两骑送来了于禁的军令。
“各部依旧按照原定阵地维持阵线,没有任何军令,不许擅动。”
幸亏于禁的军令来的及时,不然刚刚小陈的建议直接就能让此战以失败结束。不是小陈的策略不好,而是执行不了。
开玩笑,现在这情况能站住阵脚就已经不错了,有拒马,有堑壕,大家都会安稳。但你一旦移阵,那阵线不就散乱了?到时候被汉军抓住机会一冲,大事皆休。
至于,于禁这边没有友军遮护两翼该怎么办?于禁说,谢谢,真不需要为他担心。
先前幽州突骑简单击溃了汝颍黄巾后,就驱赶他们反冲于禁阵线,但都被于禁部刺了回去。甚至,他们还以汝颍黄巾这些友军的尸体在阵前布置了一道胸墙,没准一会扛撞击的时候,这些尸墙就能救他们一命呢。
很快冲击就过来了,幽州突骑的前部四百冲击骑士并三百乌桓骑射开始趁胜突击。
他们并没有打算从正面冲,而是从一个斜处削了过来。幽州突骑打惯了战的,几个会傻的冲坚阵的正面?没看到那树的豪猪一样的前阵吗?
幽州突骑的幽州健儿都标配着马矟,环首刀,大部分还有铁甲,在各自突将的率领下,他们一下就撞在了于禁的阵角上。然后直接从撞塌的那一角灌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于禁根本都来不及下令变阵,就已经被幽州突骑凿了进来。但这时候,也显示出重装长戈大戟在结阵时是多么能扛骑军的冲击了。汉骑在冲到第二排时,就有长戈陆续砍断了这些战马的马蹄,然后将栽落的汉骑用环首刀给捅死。
落在后面的汉骑看前面袍泽纷纷落马,再不敢冲,马头一拨向左,顺势就绕开前阵,想灌入到中阵的两个黄巾方阵。
而那边,汉军的第二波攻击也发起了。
幽州突骑的左部司马盖彤在前部冲锋后,也吹响了冲锋号角。此阵同样有一面最高的旗帜,便是盖氏的黑面鼠目旗,旗上也有一个云台高楼。
盖彤是渔阳盖氏子弟,他们家和上谷寇氏一样,都是当年二十八云台功勋之家,所以有云台高楼标,然后他们家又是玄武坐下虚日鼠,所以有了黑面鼠目旗。
盖氏和寇氏偏文不同,他们渔阳盖氏自传下来就是以武立家,到了盖彤这辈,其人更是勇冠三军。
但也正是自负武勇,其人打仗也最好猪突战术,不管你前面是何阵都硬冲硬打,所以每战不是大胜就是大败,但不管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