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以为车阵只会死守不同。汉兵的车阵会在外翼留有骑兵遮护,这叫攻守兼备。此一战术源自于汉武时期出塞作战的需求。彼时汉军深入草原,所有的探索和攻击作战都依赖于骑兵,但汉军开创性的在骑兵中加了楯车兵,专门作为辎重和骑兵的岸岛。每当汉军骑兵向外探索,破袭和骑战后,都会回车阵休息或者获得补给。这很类似航空母舰和战斗集群的关系。
所以此刻,双方一站定,最先爆发激烈冲突的就是双方的游骑,要试探出彼此的战力。
这边游骑缠斗,那边汉兵车阵内螺号四起,不知道在传递什么军令。总之就见到原先只有一圈的车阵,陆续在螺号中收缩,形成了一个双层圆的阵线。
很显然,汉兵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选择收缩防线,减少车阵的外圆接触面。
这边,游骑战斗已经结束,泰山四部兵,共出动各自扈兵精骑五十参战,而对面汉兵游骑只有三十骑,所以在人数上就处在了压倒面,胜利自然属于泰山军。
军团大战,以少胜多有之。但越是小规模的战斗,人数多寡越是成败关键。
率这队游骑的骑将是典韦的扈兵队头张烈。其人是典韦专门从蒙沮的飞军背旗中挖来的,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参与多次大战,尤善于这种小规模骑战。
张烈的右胳膊被敌将擦了一下,出了一个大创口,但好在不深。周遭几个伴当都劝张烈回阵让医将包扎一下,但其人不为所动,依旧兴奋的率游骑们驱赶汉军残骑。
这也是泰山军老战术了,一旦击溃敌兵,就会下意识驱动残兵冲敌阵,看是否能冲破。
但很显然,这伙汉骑也都是老兵,虽然甫一接触,他们这边二十骑直接落马了八骑,再不能战,但撤退时,他们却也井然有序。他们绕开了本军车阵,直接向北面而去,那里没有泰山贼,他们可以从容回车阵内重整。
张烈见驱残骑冲阵不管用,也只能做罢,只散在车营附近游弋,随时观察可能出现的战机。
下面就是真刀争枪的干了!
典韦在马上下令:
“命各部继续前进,步鼓不停,左右两面各自指挥。”
然后早就等待的探马就飞驰两面,告诉于禁、李弼和高雅。
在声声步鼓中,泰山军三面行进,如林长戈徐徐而行,威武肃穆。
手搭着凉棚,典韦想着以前追随渠魁张冲时的战斗,反问自己,如果渠魁在这里,他会选择如何破阵呢?
视野中,这只汉兵虽立了车阵,但其兵显然不如上半年他们在博县遇到的那只兵,那个叫刘延扎得才是真正的铁壁,眼前的这只还差了些意思,一开始还算列得严整,但随着他带着所部进一步向前压迫,对面明显换乱起来。
就典韦目光所及,时不时能看到敌阵内有汉吏挥舞着大棒,抽打那些换乱失措的部下们。
看到这,典韦内心大定。他高喊:
“弓手举弓。”
早已准备好的弓手们,纷纷举弓,等待下一条军令。
泰山军的方阵继续移动着,很快就走到了距离汉兵车阵只有两百步的地方。典韦挥动红旗。已经列马走到弓手队的曲将赵宠立马应旗,随即对二百弓手高喊:
“前面两百步。”
听到这话,众羽士开始拉弦弯弓。
之后方阵继续走,赵宠又喊:
“前一百五十步,速射三矢。”
随后,箭如羽蝗,飞谁前车阵。
与此同时,典韦部最前面的持楯甲士们也开始遭受汉兵的箭雨。巨大的冲击,使得这些持楯甲士只能跪地抵楯,艰难的为后面的战友提供一定的防护。
但前面的持楯甲士停了,泰山军的方阵却继续前进。后一排的持楯甲士继续高举着大楯,复前十步,随后立楯,接着就是第三排的挺近,又立楯,最后又是原先的第一排甲士冲锋,就这样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时候赵宠已经命弓箭手开始自由射击,尤其是多往敌军人多的地方攒射。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从双方阵营发出,但总体而言,泰山军因为其惊人的披甲率伤亡更少。而且后方还有成熟的医匠队正源源不断将受伤中箭的士伍拖下去救治。
等到前面还只有十步,敌阵立起的戈矛闪耀着冰冷的寒光,透着冷峻的杀气。却在这时,泰山军最前排的楯墙突然大开,直接露出楯后隐藏的四十架大黄弩。这就是典韦给这只汉兵准备的杀招。
这批大黄弩是之前濮阳津一战从北军缴获的,其实分到典韦这里只有二十架,剩下二十架都是他和于禁、李弼、高雅借的。
果然,车营内最外排,正准备持戈矛攒刺的汉兵,突然看到眼前这一排排大黄弩,脑子一片空白,然后眼前就黑了。
只一轮,威力无穷的大黄弩直接清空了当面的持矛汉兵,然后在其余汉兵还在发愣时,披两层甲的赵宠直接抽出腰间铁骨朵,放下面甲,突然加速狂奔,随后跳入了车阵。
但因为面甲遮挡视野的问题,赵宠没看到脚下的汉兵。
这汉兵被大黄弩贯穿胸膛后,并没有立即死掉,而是在那嗬嗬吐着血,但他仅剩的一口气,也因为赵宠跳入车阵时,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