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丁盛怒发冲冠。
他身披两档铠,外又裹着一层皮甲,右手持一把环首刀,左顶一牌牛皮裹的大楯,率着魏舟等人就先登撞入了王匡军。
王匡军第一排也尽是勇士,此刻也怒吼着向丁盛等人冲了过来。
此刻,从王匡后阵的弓弩手连绵不断的向丁盛后队抛射箭雨。
第二阵的李大目立马率部顶上,他们举大楯遮护住一片,然后不断将中箭的袍泽拖进阵后。
而这边,右阵的陈焕也开始抛射箭雨,但他们没有攻击前排两阵的刀楯士,而是向着后排的弓弩手宣泄着箭矢。
王匡后侧最左阵的弓弩手因为视野问题,根本没发现敌阵最右侧还有一阵弓弩士,猝不及防下,五十人的军阵瞬息就吃了一百五十箭。
后排左阵的弓弩士因为河滩地狭窄,本就站的密,突遭这一波箭雨,顿时如乂麦般倒下,剩下的十几个弓弩士因为没有军吏约束,再不敢战,立马就要涉水溃逃。
王匡,后阵左弓弩阵,崩!
就在这时,王匡大纛下冲出一队持大斧的护军,直接冲到那十几个弓弩士处,一顿乱斫,尽屠之,然后枭其首传遍三阵。
众护军高呼:
“家主有命,后退者斩,家籍充奴!”
此话一出,本摇坠的王匡军复坚,其后阵的右弓弩阵,也开始向张冲部的弓弩阵发射。
可惜,他们离的远,收效甚微。
就在陈焕弓弩队建功时,丁盛也杀透了王匡三排刀楯兵,其军三個排头的首级现在就挂在丁盛腰上。
就当王匡第一排的左刀楯阵就要崩时,一个穿盆领铠,戴铁兜鍪,落铁护面,浑身包裹严实的武士,操着铁锏就带着一队甲士从右刀楯阵后绕了过来。
本要溃退的王匡兵,见此高呼:
“铁兽!铁兽!”
但谁知这个铁兽根本不顾袍泽,凡是堵住他路的人,尽被其用锏抽爆脑袋。
就这样,此人一路杀到了丁盛处。
遮护在丁盛左侧的魏舟看到此人力大,知道不好惹,连忙示意后面的赵镕,赵镕领会,立马和山狗等人隐在军阵后。
铁兽杀到,挥着铁锏就抽向魏舟,魏舟只拿环首刀和他一碰,就虎口撕裂,刀刃尽碎。
然后是第二锏,第三锏,魏舟哪敢硬拼,不断后退,但也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一张渔网从赵镕什的军阵后抛出,一下子就套住了这铁兽。
然后赵镕和山狗在阵后,死命拖拽,就要将此人拖来乱刀痛死。
但这铁兽真是蛮力,就是在网内,也在不断挣扎,赵镕和山狗两人更不拽不动他,反而要被他脱出阵外。
恰在这时,一只铁臂伸了进来,直接一使力,那铁兽不防,直接就被撂倒,然后就被拖进了赵镕阵内。
铁兽的随扈们大惊,就要去抢,可被从赵镕小阵冲出的一队刀楯士撞翻,一时救不得了。
铁兽甫被拖进阵,就被一阵乱斫,但都被他的盆领铠挡住了。
他摇摇晃晃的就要起身,突然一棍就砸在了他的兜鍪上,铁面甲带着兜鍪一下就被砸飞。
铁兽懵了,只见一粗壮的汉子同样裹着三层甲,手拿包铁大殳,正要向他砸第二棍,铁兽立马跪下大呼:
“勿要杀我,蔡确愿降。”
说完磕头捣蒜。
那拿大殳的正是李大目,当丁盛冲翻第一阵时,他就率部按军令来支援丁盛。
一来就见到这人逞威,连赵镕等人拽渔网都拽不动他,但他又如何抵得住李大目的气力,这不拖来后,就要棒杀!
可惜此人真是惜命,这就降了。
也是这个叫蔡确的命大,遇到的是李大目,要是遇到的是丁盛,他可不会阵时纳降。
但话又说过来,要真遇到的是丁盛,这蔡确也不一定会跪。
蔡确既然投降了,山狗等人就反剪此人双手,用麻绳绑着送到了阵后。
此时阵时,他们是万万不能离阵的,也只有等战后,才能扭送他去向渠报功。
有了李大目所部刀楯屯参战,王匡前阵中的左刀楯阵再不能成阵,但这会这些部曲兵却未溃退,而是与丁盛、李大目二部做最后的厮杀。
很快,丁盛、李大目合力绞杀了残卒,王匡左刀楯阵,没!
这样的战斗烈度太高了,王匡的部曲兵虽然也敢战,但真没打过这样的仗!
他们往日不过和别的豪强兵争争水源,如何见过这样的敌人。
之前张冲感慨这王匡军是其历战以来打的第一强兵,而王匡部伍的心声也是如此,恁娘,咋这么能打?你们真的是贼吗?
就这样,战不过三刻,王匡军四阵,一溃、一没,其军大沮!
后阵的王匡可能也发现了问题,立马挥旗,令左阵歇脚的马军速击敌阵刀楯兵。
远处骑将一直坐在地上,这时候看到王匡的旗帜,立刻起身,一时二十骑踩蹬上马,夹着马矟缓步催马。
他们控制着马速,向着远处绕了一个大弯掉头,等看见丁盛阵时,立即催马加速就要从丁盛部右侧冲入。
二十匹重愈千斤的战马呼啸着就撞了过来,守在丁盛右侧的金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