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移去洗脸了,向激川去找陈言的医生了,葛玥童比他们两个先回到病房,一回来就来到位臻一个米新荷正在聊些什么好像很有意思的话题,位臻一手上拿着一包棉签,正在陈言病床床尾空余的地方搭建一个什么东西,米新荷饶有兴致的一直在问问题,看到葛玥童进来她俩都只是笑着和葛玥童点点头,然后继续。
葛玥童拿过刚才放床头的电纸书,准备再看一点,最近孙羽萌总是找葛玥童聊天,葛玥童知道这是孙羽萌怕她无聊在帮忙解闷,于是也很积极的吃下孙羽萌的安利,两个人经常聊聊哈利波特,葛玥童最近在看火焰杯,两个人之间话题特别多。
隔壁床的大叔醒了,来陪护的大婶并没有表现的多高兴,大叔一醒过来好像就在含含糊糊的说话,用的是悦省方言,葛玥童一开始也听不明白,听多了才听懂这个大叔再问什么时候能出院回家,而大婶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低头打着毛线。
虞移洗完脸回来头发都有些打湿了,进门看到米新荷和位臻一摆开的这个架势,问了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米新荷笑着位臻一在从建筑力学和结构力学的角度教米新荷怎么拆房子,话音刚落也许是隔壁床的大婶觉得陈言这边陪护的人太多了有点吵,起身哗啦一下把帘子又给拉上了。
刚才去喝咖啡的时候,葛玥童也提过能不能给陈言转个单人病房之类的,话说的很委婉,向激川说他早就打算等陈言情况稳定了就把陈言转到私立医院,那边又套房病房方便陪护,而且私密性更好,又门禁制度可以解决不少麻烦,但是现阶段就陈言这个情况,还是住在人力资源更加优质的公立医院比较保险。
虞移一回到病房就和自己发小发信息,周小娟是不麻烦他去找了,虞移倒是没说周小娟下落不明是心有有人故意不让她出现,可虞移心情反而并不好,他在手机上搜索廖华锦,出来的内容并不多,基本都是主流媒体的正面报道,照片上这个短头发的女人看着就精明干练,气场强大,虞移心说确实像是个能长期布局细致谋划的人,只是可惜了学长。
米新荷和位臻一很聊得来,两个人就拆房子这件事聊得很专业,葛玥童抱着电纸书一页都没看进去,她的心完全静不下来,满脑子都在想陈言的事,这时候脸跟前伸过来一个牛肉干,葛玥童一抬头看到是虞移正在给大家发吃的。
“别太焦虑了,你别看向总说的时候很谨慎,”虞移拉过一个椅子坐在葛玥童身边,看着陈言床尾位臻一和米新荷正忙着研究拆房子,“他干事情还是很利索的,如果真有什么麻烦上门,他比我们有经验,会处理得很好的,你看这么短的时间民事赔偿的方案都拿出来了,你要是换我们两个,可能都想不到这一层。”
“我不是怀疑向总的能力,”葛玥童咬一口这个牛肉干,果然是需要网上说的成年鬣狗的咬合力,“我只是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了,脑子跟不上。”
“你是在为学长感到难过吗?”虞移自己也觉得这东西啃多了咬肌肯定得到充分锻炼会搞出一张大方脸,但是米新荷好像蛮喜欢吃这个的,“其实我心里也很难过,觉得学长也太惨了点。”
“可能我这样说不合适,”葛玥童觉得吃这个牛肉干真的很难有好看的吃相,所以决定暂时先不吃了,她扭头看了看病床上的陈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了,“我就觉得既然走了这条路,就早该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而且我相信陈言也是这么想的,他早就知道自己最后肯定会落的一个这样的结局,他也欣然接受了,所以你也不要觉得他可怜,他不需要。”
虞移听完这话扭头看着葛玥童,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刚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透过你的脸好像就是学长在和我讲话,真的,学长是不是魂穿到你身上了?所以他才一直都不醒?”
葛玥童被虞移说的都有点想笑,其实葛玥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是心疼陈言受的伤,毕竟看伤情报告陈言光是腿上的伤口就一共缝了快二十针,失血太多到现在人都是惨白惨白的,但是她并不觉得陈言可怜,不知道为什么,葛玥童就是能想见,当初董承玺挥刀向陈言的时候,陈言一定是笑着迎上去的。
他等这一刻也很久了。
葛玥童有点惊讶自己的变化,上次陈言桡骨骨裂的时候,葛玥童生气的是陈言为什么不还手,看到陈言被打的生活差点都不能自理还强撑着,葛玥童是很心疼的,生气与心疼过后,葛玥童自己静下来,突然就觉得陈言很可怜,被打成这样都不能还手,一定很委屈吧,但是现在,现在的葛玥童丝毫没有这种情绪,她扭头盯着病床上的陈言看,好像就是能看到陈言当时那种夙愿得偿的满足和解脱。
葛玥童想起当时自己冲到陈言身边陈言的那个眼神,其实这一段回忆葛玥童一直都不敢在脑海里播放,当时的陈言真的就是躺在血泊里手脚都被捆着,嘴也被封着,那双眼睛已经失焦,但是葛玥童就是觉得陈言看到自己来了以后,眼神里飘过一丝丝无奈和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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