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的课老师纯讲授的内容不多,一般第二节就开始开放课堂让学生讲了,米新荷没心思听,她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一整节课,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米新荷并不知道虞移有泪失禁的体质,但是不管虞移是什么体质,这样跟闺蜜讨论他都是不礼貌的,虞移感觉到冒犯和被伤害都是绝对合理的,他发脾气把她狠狠骂一顿,甚至摔东西,让她解释,让她道歉,让她赔偿损失,这些都是可以的,她都能接受。
可是虞移居然只是很委屈的哭了。
这比直接上来扇米新荷两耳光还让她难受,那两行眼泪让米新荷觉得自己更加罪孽深重,毕竟主流文化还是讲究一个男儿有泪不轻弹,能让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哗哗掉泪,这不肯定是一般的委屈,所以一般的道歉肯定也没有用。
米新荷想问问自己的军师们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掏出手机来室友群里大家都是一片嗑死我了的欢快祝福,让米新荷恍惚之间还以为虞移的那两行眼泪只是她自己的一个噩梦,她实在是没办法和自己的闺蜜们去解释这突然发生的天地倒转,正在这时候手机上接到了明天上午面试的通知,地点居然是在地理楼会议室,米新荷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刚才室友说的今年机电和地理合用一个名额的事情,下课铃响起,导师让米新荷留一下。
办公室里导师果然还是说这次面试的事情,因为是合用名额所以学生之间肯定就是凭硬实力去竞争了,对方是一个博二的学生,优势是有过一年对外交流的经验,能够熟练使用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三种语言,而且还是个男孩子,但是从学术成果和学业成绩上来说,研二的米新荷比这个男生更加亮眼,还是有胜算的,让米新荷今天上午赶紧把面试材料准备好,先发给他让他把把关。
从导师办公室出来,米新荷到实验室去了一趟,实验室里有个大功率的烘干机,平时拿来干燥焊接面用的,可以挂在工具面板上很方便,就是噪音大了点,米新荷觉得自己还是死了大半个的状态一直回不过神,所以到实验室就把烘干机挂了起来,噪音就像一堵厚厚的结界暂时屏蔽了外界的干扰,站在下面吹个头发正好。
在实验室整理好自己的面试材料发给导师,又拒绝了学弟妹一起冷锅串串的邀请,米新荷还坐在实验室里发呆,她不想挪动,不想吃饭,不想喝水,不想做任何事,她甚至就想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变成一颗石头什么的。
如果不是一个研三的学姐,这时候的研三人就是等待拿证的状态了,基本就算已经毕业了,来实验室找米新荷,米新荷可能真的会在这里呆坐到下午上课。
这个学姐很早就被悦工集团相中了,毕业论文答辩一通过就已经签了合同,只等着七月份两证到手就正式办手续入职,这个学姐之前考挖掘机操作证已经失败两次了,明明练习的时候操作起来行云流水的,一考试就紧张的什么都忘了,不过这位学姐显然也是没有被这样的挫折打败,趁着发两证和上岗之间的空档期,准备再次尝试一鼓作气拿下这个证书,这次她准备拉上米新荷作陪。
米新荷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被学姐拉着,皮囊在谈笑风生,灵魂里一片死寂,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学姐带着就来了西门商业街的,学姐点的茄汁肥牛煲端上来的时候热乎乎的蒸汽熏了米新荷一脸,她才恍恍惚惚注意到自己已经跟着学姐出来吃午饭了。
至于站在机电楼门口穿个白大褂戴了口罩哭的两个眼睛红红的虞移,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接下来的日子突然就变得很紧凑,米新荷连轴转了很多天,甚至都没空和军师们汇报一下自己华丽开场之后的惨淡收场,每天累的挨着枕头就睡了,然后怎么也睡不踏实,一想到虞移两个字全身就好像跌落悬崖一样发紧一下,然后觉得无比冰凉。
首先就是面试,导师看完米新荷的材料以后赶紧把她叫到办公室,又简单交代了一下修改意见,然后是面试的简单辅导,米新荷晚上几乎是通宵改材料,第二天一大早画了个淡妆穿着正装奔去地理楼的路上才想起来自己的电动车还停在艺术群楼,拐了个弯去把车取了,赶到的时候正好在会议室门口遇上这次的竞争对手,那个男生还算绅士,很委婉的提醒米新荷衬衣的领子没整理好。
面试结果米新荷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惨胜,十一人的专家组投票的结果是五比六,那个男生的外语水平确实让各位专家都非常欣赏,米新荷之所以说是惨胜,主要还是对方院校的邀请函上优先邀请的五个专业里米新荷的机械制造及其自动化排在第二位,而那个男同学的专业则在最厚的等其他专业之列,专家们一直认为米新荷的专业要更贴要求一点,就这样,米新荷赢得也很悬,以至于她得知结果以后直接背靠着墙瘫坐在地上,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累过。
然后就是她自己的校友基金项目结项,米新荷研一就通过导师推荐的方式拿到了一个基金会重点项目,今年要结项了,米新荷忙着写结项申请,还要按照出国交流的有关文件以前准备自己的英文介绍和两个学术汇报材料,还要配合办理出国交流的其他收益对很复杂的手续,如果不是室友群里一直在嗑她和虞移的糖,加上大家一直叫她更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