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寒假陈言过得充实极了。
陈言比较谨慎,回来之前把行李全寄存在机场服务台了,自己先去之前经常打黑工的物流城蹲了一个卸集装箱的活儿,好像是满满一车冷底油,浓浓的沥青味,有几桶漏了,脏兮兮的,其他搬运工都不愿意接,但这正合陈言的意。总之把自己弄的像个叫花子以后陈言才放放心心的拿了卸货的钱回去华林服装厂了,果然这副叫花子落魄模样更符合自己在华林的人设,就这么很突然的跑回来了居然也没人有任何怀疑。
等确认厂子里除了自己再没别人也再没人回来了以后,陈言才专门跑了一趟机场去把自己的行李提回来,顺便去采购了个铺盖卷并一些方便食品和一大袋子狗粮。
他现在有正经事要做,没时间管谁吃饭谁不吃饭,他连自己吃饭都顾不上了。
首先是把厂里的网给断了,以防在什么地方藏着个自己没注意到的网络摄像头把自己动的手脚录下来,然后把监控电脑的固态内容都拷贝了下来,体量不小,陈言思来想去觉得加装硬件来备份不是很方便,毕竟首先这么大一个固态插在主板上风险还是挺高的,也就是一来华林没什么人真的懂电脑,不然真的很容易被发现,二来固态总有存满了的时候,需要人及时回来拷贝,拷贝资料的时候就需要合适的时机,陈言不太打算以后每个假期都回来,毕竟他的目标是最后一锅端,得把自己摘出去。
按照之前的计划,陈言打算给这些电脑都安个木马,方便自己偷偷备份硬盘里的数据。
然后是这几大箱子材料全部整理归档,其实里面有用的材料也不算多,大部分是各色废纸,真正核心的账本之类的,只有零星几页,董春友可能为了洗白资金的流向,弄了不少银行卡,因此这些废纸里面有不少银行卡的复印件,陈言都挨个找出来整理好了,然后把有点价值的纸张全部都分类整理好。
几个大箱子整理出来的能作为直间接证据的材料大概有七八个类别,陈言整理的很小心,每次都很注意的戴上手套口罩,整理完的材料全部装进牛皮纸档案袋,按年份编号,摘要什么的都编辑的整整齐齐打印出来贴上面。
整理完这些大箱子,陈言把没什么价值的废纸们都按照董春友的交代烧掉了,然后趁机研究了一下办公室里的几台电脑,发现居然连个带开机密码的都没有,不过里面的数据应该是都全部清除了,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拿到手的这些已经超出陈言预期了。
可能董春友一直以来都有那种关起门来土皇帝的思想,觉得儿子不敢反老子,或者说陈言一直以来的沉默寡言和逆来顺受给他立了个胆小懦弱本分老实而且智商不太够的人设,总之董春友对陈言这个儿子还是很放心的,或者说他根本从来就没把陈言放在过眼里。
以至于最后知道是陈言把自己送进去的死活都不相信,他宁可相信是自己一时大意露了马脚被警察盯上,或者树大招风被想要来分一杯羹的其他的人举报,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从小就怯懦顺从的蠢儿子能有这样缜密的心思和狠辣的手段,法庭上终审宣判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旁听席上的陈言,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了看这个儿子,当时的陈言穿着一身黑,黑衬衣黑西装,直勾勾的跟自己对视,董春友听到自己被维持原判要服刑十四年六个月的时候都没觉得怕,却被自己儿子的那个眼神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个二十来年从来都没敢正眼看过他老子的儿子真有胆子有能力干出这种事情。
陈言过完春节赶紧在玉成村附近的小区找房子,当然玉成村在郊区,最近的小区也有差不多二十公里远,最后租了一套一室一厅,打扫了一下换了个门锁又赶紧买了电脑买打印机买文件柜,总之随后这里就成了陈言的档案室,华林办公室里的几台电脑上的浏览记录看得出来还是经常被拿来看看性感荷官什么的,所以并没有安装什么杀毒软件,这也给陈言提供了很大便利,因为他本来不懂什么高深点的信息技术,只是对方真的是毫无防备,才给了陈言临时起意弄个木马直接偷数据的想法以实现的机会。
小木马是网上买的,陈言弄了个小号装作是个控制欲爆棚的家长,说是想监控一下家里孩子的电脑,对方就痛快开价了,弄得陈言很久都不敢相信整个计划里最难实现的一步居然就这么轻松的完成了。
后面安排配套硬件的事情就顺利多了,那时候的陈言不缺钱,所以能想到的都买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准备的很充分,使用起来才得心应手,一直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陈言上大学的时候周末一般都要去向激川家,所以平时没课的时候只要有空就飞回前城来检查一下偷数据的电脑的运行状况,顺便备份一下已经收集到的数据,到大二的时候陈言已经很熟练的掌握了远程操作,就不需要这么频繁的往返前城和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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