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锋利,刺进陈玲珑肋下。
趁着陈玲珑中剑,谢傅将闻人月从陈玲珑手中抢了回来。
刚才那一幕,谢傅看得清清楚楚,惊讶的朝陈玲珑望去,她明明拿闻人月来威胁自己,关键时候又护着闻人月。
陈玲珑将剑锋从身上拔出,艳丽衣裙立被鲜血染的红红一塌,冷声说道:“你竟如此狠心绝情!”
谢傅有心放陈玲珑离开,不予理睬,查看闻人月情况,大吃一惊,闻人月气若游丝,阴阳离决,随时都会走。
虽然十万火急却也冷静,将闻人月放下坐好,双手抵住闻人月的后背,真气透掌而出,自炁穴夹脊而入。
只需气息流注入阴脉阳脉,运行一个周天,体内阴阳循环暂时就能保住生机。
这个道理就像灯盏里的油快要燃尽,随时熄灭,先往灯盏里添些油,保持灯火不熄。
保住闻人月性命后,再考虑医疗的问题。
陈玲珑见谢傅表情严肃双掌抵住闻人月后背,头顶冒出丝丝热气,就知道怎么回事。
再看闻人月脸色由惨白变化青白,脱口问道:“她怎么样了?”
谢傅此时根本无暇应话,一心为闻人月保命。
陈玲珑心中关切,保持安静不再打扰,见谢傅头顶热气蓬蓬有如滚炉沸气,他也不怕我偷袭,就这么信的过我的为人。
这人虽好,却迟早短命,还好是我,若是王玉涡在此,只怕你已经呜呼惨死。
心中虽如此想着,对他却又十分佩服,就算面对至亲,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何况只是一层弟妹关系。
这些时日,谢傅每日都耗费气血为云卧雪疗伤,虽有生脉也是修修补补,刚才又与陈玲珑一番激战,此刻再耗真气,不多时脸上已现疲态。
陈玲珑看在眼里,脱口说道:“要不算了,救不回来了。”
用真气为人疗伤是事倍功半,且治标不治本的一种方法,按照闻人月目前情况,往她体内输入多少真气都没有用,只是白白耗费真气,累伤己身。
谢傅不言不语,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陈玲珑想让他休息一下,嘴贱说道:“要不我来吧。”
谢傅眼角抬起瞥了她一眼:“用不着你。”
看到这轻蔑不信任的眼神,陈玲珑大为不爽:“我偏要!”
人在闻人月前方坐下,托起闻人月双臂,真气自闻人月双掌掌心而入。
谢傅本来为阴脉阳脉行走周天,陈玲珑透入闻人月体内的真气就如另外一股流水,两股真气各走各的,反而乱了章法。
谢傅脸色一变,呵斥:“别胡闹,你这是在添乱!”
陈玲珑有今日修为,岂会不明白个中道理,冷道:“那你还不松手!”
谢傅生怕她的任性害死闻人月,只得退出,双掌抽回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
虽然有点生气,见她正在出力,就没有说些什么,真气归于丹腑,让热如灼铁的经脉得以苏息。
陈玲珑却是理智清醒,闻人月多活这一会儿又有什么意义,只是运行一个周天便将双掌收回:“救不活了!”
谢傅为之气急:“你……”
陈玲珑淡定说道:“我知道你很想救她,但是她死定你。”都阴阳离决了,怎么救的回来。
“滚开,再敢打扰捣乱,我饶不了你!”
谢傅再次坐了下来,将双掌抵在闻人月后背上,真气自炁穴滔滔而入。
陈玲珑也是生气:“很好!等你真气耗尽,我正好一剑把你给杀了。”
谢傅不予理睬,陈玲珑生着闷气的走开。
时间无声流逝,闻人月脸色由青白慢慢转为惨白,却是谢傅耗费大量真气为她续命,只感觉比与入道大宗师大战一场还要辛苦,好是他拥有水脉,真气不知道比同修为要浑厚多少,换个人未必能够坚持到这一步。
收掌站起,打算进行第二步,用自己的血把闻人月真正救活过来。
陈玲珑虽然走开,却一直都在暗中关注,见闻人月脸色转为惨白,微微一讶,只怕真气都榨干了吧。
谢傅全身筋脉节节软,差点站不起来,陈玲珑见他废了一般,幸灾乐祸的讥笑一声,让你不听劝,自找苦吃。
若她多活这一个二个时辰能让你享用一次,尚且说的过去。
愚蠢至极!
谢傅听见笑声,朝她望去,陈玲珑表情冷哼,转过身去。
久无动静,再扭头望去,谢傅的注意力已经放在闻人月身上,表情又深凝着,不知道在用什么法子救闻人月,心中叹息一声,伯伯可真是好傻啊,傻的可爱,傻的让人心疼……
小腹上的剑伤虽然已经止血,却还未处理,陈玲珑便轻轻解了裙衣……
谢傅这辈子却是干过不少傻事,却是情义所致,不得不为。
这傻事做了,就算无功也心中无憾,若是不做却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
基本可以确定,闻人月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得暇朝陈玲珑望去。
只见她坐在一块顽石之上,上身裙衣褪到腰际,如剥了苞的花瓣垂展在顽石上。
里衣下摆掀起,露出雪白的肚皮,小腹左边大滩血迹,如腊月梅花那般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