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蓝的心也是热的,窑炉内黯淡许些却依然摇曳着火光,似乎变得更加温柔而烂漫,半明给她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半暗又能藏住她腼腆羞涩的内心。
安静中,她突然听到谢傅走近过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就踩在她的心湖上,荡起悸动连连。
她又紧张起来,既想逃离又不舍得如此这般结束这个不一样的夜晚,只怕纱罗赶快出现。
谢傅停下脚步,因为他察觉到皇后的紧张,这是一种多么奇妙的感觉,皇后会因为他的靠近而紧张,不是应该见到她而战战兢兢吗?
他似乎成了那个掌握主动权的人。
“皇后娘娘,你讨厌微臣吗?”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伊蓝轻声应道:“你说呢?”我要是讨厌你,还容你这么又抱又亲,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可以这么做,如此大不敬,你家九族都不够斩。
谢傅故意说道:“我觉得皇后娘娘一定很讨厌我。”
伊蓝实在没拿他没辙,只怕不给他一个准确答案,他不肯善罢甘休:“不讨厌啦。”
“那这么说皇后娘娘喜欢微臣了?”
这真是天底下最厚颜无耻的一句话,亵渎皇后这个身份还践踏皇家尊严。
纱罗心中好笑,才刚情窦初开,就懂得吃醋了,嘴上笑应:“他不是说了,是他的亲人。”
离开了幻境,她是天宗道尊,自己是一个有了家室的男人,甚至谢傅并不确定这层夫妻关系是否还在。
纱罗微微一笑,反问道:“天女,那他说喜欢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啊?”
“亲人,嘴怎么会亲到一起去。”
谢傅把她这条腿挪开,红叶立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眼上,重新摆了个姿势,继续睡着,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和依赖。
提起天宗,谢傅不禁想起端木慈来,在他踏入长安那一刻,就想起了和端木慈的一年之约。
纱罗能看到天女脸上的忐忑,还是实话实说:“他们两个住一个屋,睡一张床。”
“纱罗,怎么这么久?”
纱罗听完倒吸一口冷气,这谁受得了,这三斧头下来,防御再牢固也要被击溃,想不到这人表面像个人,骨子里这么掻的。
这话让纱罗嗅到浓浓的酸味,“这我可就不知道。”
“纱罗,你去看看他们是不是住一个屋,睡一张床。”
伊蓝当然不会讨厌他了,要不然怎么会封他为护舒宝卫。
纱罗心中一讶,到有我北狄男儿敢爱敢说的风格,只是面对吉祥天女和皇后这双层身份,要开口也是需要足够多的勇气。
不应反问:“天女,那你喜不喜欢被他欺负?”
伊蓝见纱罗沉吟不语,询问:“纱罗,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伊蓝见纱罗还笑嘻嘻的,“纱罗,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他欺负我。”
纱罗是过来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心中暗暗道,天女,这就是爱情,有喜怒哀乐,有酸甜苦辣……
纱罗只好照做,去探个究竟,倒是没花多久就回来了。
谢傅有点惶恐见到她,担心一旦见面一切并不能如愿,不见面的话,至少还能希冀。
纱罗劝道:“天女,三更半夜的,我看算了。”
谢傅也反应过来:“唉,皇后娘娘,你答应过微臣的,陪微臣一晚。”
“天女,如果一个男人跟我说喜欢我,我看他不顺眼,就会狠狠的给他教训,让他永远都不来骚扰我,显然你并不讨厌他。”
在幻境,端木慈是他的妻子。
见天女忿忿不平,纱罗附和着说道:“真是大胆!”
人端着方案走了过来,案上一壶热茶,几个杯子:“抱歉,让你们等久了。”
还未等纱罗开口,伊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伊蓝嫣然一笑:“纱罗,我觉得突然间我的心就杂了。”
在纱罗面前,伊蓝倒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便详细说来。
“纱罗,你说什么!”
他真担心会形同陌路,一想到她可能会用陌生人的眼神看向他,谢傅就难受到快要窒息。
风风火火回到房间,伊蓝却有气无力的坐了下来,舒了口气,感觉就像打了一场硬仗之后,身心疲惫。
纱罗感到欣慰,微微一笑:“天女,纱罗作为过来人,有些事能跟你说,有些事却没法跟你说,要你自己去感受体会。”
伊蓝也并不真生气,就是被谢傅整的有点恼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这人也实在大胆,皇后都敢调戏撩拨,当然纱罗早就见识过他的胆大妄为,如果没有足够的勇气,也是不配。
伊蓝好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轻轻开口:“纱罗,这事我心里硌的慌。”
谢傅和红叶用完早膳,又聊了些秦楚桢的事,这才知道秦楚桢这些天不在王府,是呆在天宗圣地。
纱罗待伊蓝自我体会一番之后,方才轻轻开口:“这就是你一直羡慕别人有的情郎啊。”
“从你谶花初开的那一晚起,你不是说过天神要收走吉祥天女的身份,如今又将情郎送到你的面前,这一切都是定数,从你算命之后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