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笑起来:“谢大人就像宫里的那些御医,总喜欢危言耸听。”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谢傅先回大殿去了。”谢傅说着起身。
“谢大人,茶还没喝完。”
“我晚上不习惯喝秋茶,一口就好。”
三公主当着谢傅的面将茶一口饮下:“我却特别喜欢秋茶!”
……
含元殿这边,皇后娘娘出的题将所有人给难住了,无论文武大臣还是文人名士都埋头苦思,完全没有心情欣赏歌舞。
好生生的一场宴会变成一场考场会试,很多事一旦过了就适得其反。
秦楚成这边,一众侍从官将字分门别类,然后再排列组合,平仄对了,韵脚又不对,韵脚对了,平仄又不多。
不管尝试了多少种组合,都不能组合出最完美的结果来……
这道题难就难在,解什么没说,完全是靠自己去猜可能性。
当尝试不对,就否决自己的判断,没有进行更深入的思考,而且在世间压力之下,也容易造成人的思路不过放松活跃。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着解诗,例如万国使团这般,他们知道争不过大观国这些臣工、名士,自顾自的饮酒欣赏歌舞,享受着盛大宫宴的乐趣。
另外一种就是崔三非这种不学无术的,他是来玩的,又不是来找头疼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的,从来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
崔三非更喜欢看到苏怀章举止放诞不羁的样子,这让他有一种操控并改变别人的满足感。
苏怀章兴致高扬,竞不自量力的端起酒杯朝不远的尚书令说道:“柳大人,喝一杯吧。”
尚书令淡淡的看了苏怀章一眼,并没有做出任何饮酒的举动来。
这一下子刺激到苏怀章敏感的自尊心来,不悦说道:“柳大人看不起怀章咯。”
这还用说,一个掌握尚书省的权臣又怎么会看得起靠公主上位的驸马,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苏怀章不是祭酒家公子,就算背着新科状元的身份,只怕连他柳府的大门走进不去。
尚书令冷笑一声:“苏公子喝醉了。”
苏怀章大手一挥,傲道:“我可没醉,这是我的本色,你们只知道我是驸马,却忘了我也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吗?”
尚书令讽刺道:“苏公子既然将状元挂在嘴上,不如解解皇后娘娘所出的诗。”
“诗我最在行。”
说着也不问什么诗,解什么,人就站了起来,喊道:“我来解!”
此刻左边众人正在冥思苦想,苏怀章这一声喊无疑是一鸣惊人。
所有人心中一凛,都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万国使团那边也暂停欣赏歌舞好奇的看向这位年轻公主。
就算是圣洁华贵的皇后娘娘也似动容,把目光落在苏怀章的身上。
苏怀章从没感受到如此这般瞩目,特别是嫁给公主为夫之后,心情激昂澎湃,朝场中大步走去。
这股气势的确很唬人,有种独一无二、非我莫属的味道。
谢傅返回悄悄落座,对着崔三非低声问道:“苏兄这是要去干什么?”
崔三非笑道:“驸马爷想出风头,去解什么诗。”
谢傅好笑道:“我走开的时候,你是不是又灌了他不少酒?”
崔三非反问:“大哥,这不好吗?你看他现在昂首挺胸的,多像个真男人,早些时候可比龟还龟。”
谢傅没有多说,苏怀章才学不弱,怎么说也是个状元,解诗应该没有什么难度吧。
因为苏怀章闯入场中,歌舞只能暂止,皇帝大手一挥,舞姬就退了下去,将场地留给苏怀章一人。
皇帝见身边皇后动容,向皇后介绍道:“这位是苏祭酒家的公子苏怀章,楚裳的驸马。”
皇后应道:“一表人才,临堂不惧,气宇轩昂。”
皇帝微笑:“很少听你这么夸人。”
“怀章!”
听到皇帝老丈人的声音,苏怀章本能腿软,竞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若是平时自然引起哄堂大笑,不过此刻却没有人笑出来,皆因“我来解”这豪言壮语就压他们一头。
皇后微微笑道:“性情本真自我,我喜欢。”这话声音不大,只说给皇帝一个人听。
跌倒之后,苏怀章连忙起身行礼:“陛下,臣下喝了不少酒,殿前失仪,还请陛下赎罪。”便是皇帝老丈人刚才一叫,就让苏怀章瞬间酒醒一半。
皇帝微笑:“今日宫宴,尽欢尽乐为主,无需过多拘束这些礼仪。”
“是。”
“怀章,你可是解出皇后娘娘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