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检查,嘴上应道:“有。”
五公主轻呀一声:“这么巧。”
僧人随口笑应:“这就叫做心有灵犀。”
五公主问:“来借宿的吗?”
“特地前来听经。”
五公主心弦一颤……
“女施主,能不能帮忙把我太师祖挪到前面那个位置去。”
纱罗抬起腿来,僧人连忙张手挡住:“别别别,我太师祖在此听经三百年,女施主可别伤到他,轻点慢慢挪就好。”
来到一处院落,便听到敲打着木鱼的念经之声。
一面三厢,念经声从中间漆黑的厢房里传出来,左边的厢房却亮着灯火,灯光映出一个庞大的影子来。
五公主盯着那影子看,很好奇对方是什么人,为何会选择这一天这一时这一刻来听经。
纱罗也看着影子看,凑近五公主耳边低声笑道:“一看这体型就是个超级大胖子,听经又不能减肥。”
“别乱说,能背月来听经,必是觉悟智慧,本性明净纯洁者。”
“两位施主,请这边来。”
僧人领着两人进入右边厢房,点亮灯火。
五公主主动问:“小师傅,左厢是何人?”
“小僧也是不识。”僧人应着便退了出去。
五公主端坐,见纱罗四处张望,轻声道:“纱罗,你也坐下静听,或许你有悟性,听后能为我解惑。”
说完便闭上眼睛,心意专一,念经之声虽然快速,落在五公主耳中却字字清晰,梵梵清净……
隔着一间厢房,各听各的互不打扰,只闻念经声……
在天亮前的最后一个时辰,随着一声裂响,敲打之声停止,念经之声也消。
五公主也如梦初醒睁开眼睛,听经有三,一是端坐持戒,二是清净定功,三是开解得菩提心。
此刻五公主那双深蓝眸子却透着疑惑,未有所得。
这时纱罗惊呼:“五公主,你又流血了!”
五公主低头一看,只见所坐的地方一滩血迹,不禁埋怨:“怎么又流血了,把释门圣地给玷污了,快拿布来给擦拭干净。”
纱罗哦的一声,屋内却是清净,唯有桌椅法器,哪有什么东西可以擦拭……
随着念经声止,谢傅也睁开眼睛,眼睛有如心性一般洁亮明净,轻轻说道:“万法自然。”
崔三非问:“大哥,你有顿悟吗?”
谢傅反问:“顿悟又如何?”
“顿悟能解心疾啊。”
谢傅一笑:“道可道,非常道,就算顿悟,也需长期坚持,方能定性。”心不是修一时,性也不是一日定。
“你我是尘俗中人,不能每日在此受焚音经学熏陶,也只是解心中一时困伤。”
这个道理就像水能由浊转清,也能由清转浊,若要常清需常居清地。
“呵呵,就算解一时心中困伤,对你我来说也足够。”
这时僧人推门走了进来,谢傅行礼:“多谢道生大师赐经,小师傅可否代为引见,好当面答谢。”
僧人面容平静:“师祖已经坐化归西。”
两人闻言表情一惊,一代传奇大师就此西去!
僧人取出半只木鱼:“师祖早有遗言,此物赠有缘人。”
谢傅接过:“多谢。”
崔三非瞥了一眼,问道:“为何只有半只?”
谢傅早时在扬州大明寺通读经书,悟性非崔三非可比,拍了崔三非的肩膀,“别再问了,若问清楚,你我就要入释门当僧人了。”
半有修缘之意,他们今夜又有幸听道生大师最后一诵,全在这一个“缘”字。
想来道生大师是希望毕生经学有所传承,也不知道他这般猜想对是不对。
“两位施主,请。”
经也听完了,该送客了。
走出房间,谢傅见右边厢房亮着灯火,咦的一声:“那厢房住的是谁?”
僧人应道:“听经人。”
“没想到竟有人与我们一样半夜前来听经,真是缘分,当要见上一面,结识一番。”
谢傅说着兴致勃勃的就要前去结识,却被僧人挡住:“本寺听经之客,还请施主不要骚扰。”
弥陀寺是主人,他们前来听经均是客人,客见客确实于礼不合,弥陀寺难免也落得个招待不周的嫌疑。
如此有缘就此懵懵别过,谢傅心中感到实在可惜,又不好强人所难,突然有了主意:“我有一物,请小师傅代为赠送,以示缘分。”
僧人额的一声,点头。
“请小师傅稍待半刻。”
谢傅转身进入房间,扫了一眼,桌上有笔墨供客人留字,却无备上纸张。
谢傅直接脱下外袍,崔三非疑惑:“大哥,你要赠送什么东西。”
“世间独一无二之物,他日若有缘相见,立能相认。”
说话的功夫,已经脱下绢布里衣,将里衣摊开,提笔在里衣上留墨。
绢布也能留墨,而且比纸张保存时间更长,只是极少有人会这般奢侈。
此刻谢傅赤着上身,崔三非第一次看见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表情震惊无比,大哥……
谢傅洋洋洒洒,七句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