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
“嗯这两天看你进进出出,忙的不得了,事情是否棘手?”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倒是有件事要提前跟你说,年后我要去长安一趟。”
澹台鹤情闻言立即坐了起来:“又要走?这才在家呆几天。”
谢傅笑笑:“不是还有几天才过年,一家人吃完年饭再走。”
澹台鹤情幽怨道:“早知道就不当这个什么节度使了。”
“又是你说的,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
“噢……轻点,也不看什么地方。”
澹台鹤情似发脾气一般的打了他几下。
谢傅也知道她心中有怨,借机发作,搂住爱惜:“我走之前,教仙庭做这养生粥,她的厨艺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比我很好。”
“粥有人替做,人有人代替吗?”
“要是你舍不得我,就跟我一起去吧。”
“胡说,你是去办事,我这个样子能跟你颠簸,拖累你吗?”
“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行了,别捏了。”
谢傅笑笑:“我去给你煮粥。”
丈夫就是灵药,谢傅亲手喂了一碗粥之后,澹台鹤情心情好了许多。
“我听说长安风气放诞,可要跟你提个醒,这澹台府已经容不下其她女人了,别到时候回家又给我带女人回来。”
或者当了官,谢傅人也变得圆滑,并不直接回答澹台鹤情这个问题:“今早太子殿下送了我四个胡姬,那股异域风情劲,真让人吃不消。”
看着谢傅一脸痴迷的表情,澹台鹤情脸立即阴沉下去。
谢傅也闻到浓浓的醋味,笑道:“不过我没收。”
澹台鹤情心中冷哼,算你识相,嘴上却懒洋洋的:“哦,为什么没收?”
“我的气力要用在我家两位夫人身上,哪有闲力啊。”
澹台鹤情笑着骂了一句:“德性,粉嘴。”
“不过说真的,仙庭那边你可得加把劲,她盼孩子盼的天天求神拜佛,肚子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动静,你可真不中用。”
这句话莫名就激起谢傅的禽欲兽情,动起手来:“你敢说我不中用!”
“别别别,妾身说错话了。”
“不行,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澹台鹤情摸向肚子:“你敢碰我!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老谢家的香火。”
见谢傅不敢动了,又笑着骂了一句:“怂货。”
这股泼辣劲,别样动人,谢傅只是从背后将她温柔搂住,在她耳边说话:“我知道你……”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呀。”
“我知道你憋的很难受。”
澹台鹤情啐的一声:“呸。”
“也正因为如此,足见你是一名好妻子,好母亲。你放心,等你生下孩子之后,我百倍补偿你,我们夜夜殢雨尤云可好?”
“别说了,说的我都想了……”
谢傅一直待到澹台鹤情乏了想睡,方才离开西厢阁楼,这个时候已经天黑。
原本打算今晚好好出力,怎知仙庭和秀儿还未回来。
杜致微真把自己当奴婢了,给谢傅准备热水沐浴,或是身体乏力,这一回挑起水来,累的气喘吁吁,满头热汗。
谢傅看在眼里,也不明说,心里领她这份情,也好竭尽全力帮她。
沐浴之后,杜致微又给谢傅做了一碗素面,这一次没有放盐,谢傅吃的津津有味。
趁着这个时候,杜致微轻道:“公子,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吧。”
“庭妹妹终生不能生育。”
这话看似轻易出口,杜致微其实不知道酝酿了多少次,又多少次话说一半,欲言又止。
正吃的津津有味的谢傅闻言,脑袋轰然一炸,有没有孩子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对于顾仙庭来说,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孩子,人生就不完美,而且她是那么的期盼……
“你听谁说的?”
“我给断出来的,先前我见庭妹妹一直怀不上,就帮她诊断了一下。”
谢傅听了一笑:“这断绪也并非无药可治,杜娘子你治不了,未必别人也治不了。”
“这女子断绪无非以下几种,肾气不足、气血失调、外感内伤、月信不调,这是内症可服药调理,我诊断之下,庭妹妹这几个方面都十分健康。”
“另外一类就是先天后天机理残缺,如天生石女,赤鼓躁石闭塞,愈阙子宫发育不全,这一类针药无可治之。”
谢傅十分镇定:“那仙庭是什么情况?”
“我用九针寻流法通辨庭妹妹五脏六腑,发现她的子宫只有正常一般大小,而且……而且其状如烛。”
说到这里杜致微已经哽咽落泪,满脸悲伤,足见她对顾仙庭是真情实意。
反倒谢傅这个当丈夫的似无影响,澹澹问道:“没得治吗?”
“这种情况在医书上称为含包,古往今来从无一医好的例子。”
谢傅哦的应了一声,手指微微颤抖,脑海中所现全是顾仙庭伤心欲绝的样子。
“仙庭知道吗?”声音看似冷静,却隐隐透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