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朝秋板一指:“是龙胆村村正秋板怂恿龙胆村村民私挖水井,我收到消息率龙门村村民前来阻止,方才与龙胆村发生争斗。”
水井已挖,消息也走漏出去,郭台知道自己也要被牵连,想着先将全部罪名推到龙胆村身上,再加上极力阻止的功劳,或许能够保住龙门村村民免于一死。
“岂有此理!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赵宝华气得脸色发白:“谁是秋板!给本官滚出来!”
秋板从人群走前一步:“大人,小民秋板,斗胆问大人一句,挖井取水,何罪之有!”
赵宝华哪会跟他废话,手指秋板,冷声喝道:“无视本官禁令,公然鼓动,犯下如此大不敬重罪,将此人就地正法!”
两名捕快持刀上前,就要将秋板就地处决。
就在这时,阿狗上前朗声喊道:“慢着,我也有份!”
阿狗此话一出,龙胆村所有男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纷纷走前来:“我也有份!”
一声声“我也有份”接连响起,数百人的人群也将秋正淹没在中间。
从感受到从水井取水的快乐之后,他们就不愿意再回去了,正应了那句话——宁死不屈。
赵宝华气的冷笑起来:“好好好,也省的我一个个找出来,你们都有份是吧。”
“这些人全部就地正法!”
反正也是死,龙门村所有村民握紧刀叉棍棒,菜刀斧头,打算抗争到底。
见数百人公然持械抵抗,一众衙役捕快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宝华冷笑:“好好好,想要造反是吧,更是死罪一条。”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阵齐步奔跑之声,只见大批士兵小跑而来,身上统一郡兵戎装,人数约有五百之众,来的正是汲郡郡军。
赵宝华来之前就像大开杀戒,所以提前调动郡军前来。
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上前:“大人,下官率领汲郡郡军前来报到!”
“许将军,你来的正好,这群逆贼,一犯大不敬重罪,不顾本官禁令私挖水井,破坏王候陵地,二来公然持械抗法造反。现令你将这群逆贼悉数斩杀!”
“下官领命。”
应罢,郡尉发号:“弓箭手!”
三百弓箭手一字排开,二百步兵持刀一旁护卫,等待将军下令射杀。
面对这群装备齐全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数百村民看着手中刀叉棍棒,方感觉所谓的抗争,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无人发号指挥,不知道逃跑,也没有人冲杀,只是紧紧的握住手中家伙。
虽死到临头,面对官兵,骨子里那如同老鼠见到猫的怯惧还是没法抹除。
阿狗突然看见自己的儿子也在人群之中,眼睛一红,泪就流了出来。
郡尉缓缓的举起手来,龙胆村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只感觉这口冷气凉到骨子里。
就在这时苏怀章跌跌撞撞的挤出人群,嘴里大喊着:“慢着,家父国子监祭酒苏长河。”
苏怀章刚才在混乱之中挨了一击闷棍晕了过去,刚刚苏醒就发现变成这个场面。
听到此言,赵宝华赶紧喊道:“住手!”
苏怀章的身份面对村民起不到多少作用,在官吏面前却有几分影响。
一般官吏谁都不敢得罪京城高官,更何况射杀高官家的公子。
但见此人虽衣衫褴褛,却容貌英俊,细皮嫩肉,显然就是出身富贵之家。
再看其姿态容神,雅步从容,气雅芳华,浑身透着官宦之家的贵气,就差在额头写上一个宦字。
身在官场,每日都要察言观色,赵宝华眼睛何等毒辣,心中已经信了几分。
苏怀章直接走到赵宝华跟前,不卑不亢拱手行礼:“在下苏怀章,家父国子监祭酒苏长河,请问大人如何称呼?”
赵宝华紧绷的脸容,肉一下子就化开了,呵得一笑:“原来是祭酒大人家的公子,我今天真是有眼不识二五八。”
说着回礼:“汲郡郡守赵宝华。”
苏怀章颇为傲慢的看着赵宝华一身绯色官服:“赵大人兴师动众,这是想干什么啊?”
“苏公子,你看到了,这帮刁民竟敢不顾本官严令私挖水井,其罪当诛!”
苏怀章哈的一笑:“挖井取水乃民生所需,大人这禁的是什么道理啊,再者说了,我从小到大也从来就听说过挖水井就治死罪的荒唐事,大人此举未免有点仗势欺压百姓之嫌。”
赵宝华应道:“挖井取水自然可以,但是在此地挖就是不行,此处方圆十里乃是豫东郡王府的陵地,郡王爷容许这些村民在此生活已是体恤,怎知这群村民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干出破坏王侯陵地的大不敬之举来。”
苏怀章正要开口,赵宝华先一步开口道:“苏公子从没有听过挖水井就治死罪的荒唐事,本官就问苏公子一句,苏公子敢皇陵附近挖井取水吗?”
苏怀章一时被说的语顿,他虽博学多才,却哪里是赵宝华这种官场老油条的对手,说句难听的,他能与赵宝华说话,靠着就是祭酒家公子这层皮。
龙胆村村民这边见郡守大人对苏怀章客客气气,恭恭敬敬,暗暗松了一口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