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无文廷庙会。”
这些无门无派的武道中人就是信任文廷,才前来求助,若是文廷为了顾全大局行卑鄙之举,只怕这些武道中人对文廷再无信仰。
陆姿闻言却是轻轻道:“谢公子,你对家夫未必了解。”
谢傅一讶之后笑道:“当然,我与谢廷主相识时日尚短,对谢廷主的了解自然远远不足。”
陆姿突然凝视谢傅,那眼神似乎要洞穿谢傅心灵。
这样的眼神看的谢傅有些不再自在,却又坦荡的迎上这双美眸。
陆姿似略作思考之后说道:“谢公子与家夫虽非同道中人,亦是同道中人。”
谢傅一笑:“有术无道止于术,不知道夫人这话哪个是道,哪个是术。”
陆姿应道:“皆是道,道道殊途同归。”
“恕晚辈愚昧,不懂。”
陆姿直接道:“家夫并不喜欢武道中人。”
谢傅闻言一讶,只听陆姿继续说道:“甚至家夫恨武道中人。”
谢傅更讶。
陆姿微笑:“你不相信我的话。”
“额……晚辈不是不信,只是有点意外。”
陆姿淡道:“我跟你讲件事,在去年文廷庙会即临之际,有位妇人抱着她的孩子来请家夫出手相救,当时家夫为了应付文廷庙会,需要养精蓄锐,推脱说等文廷庙会过后再说。”
谢傅知道念诵祝词真言是非常耗费心神的,像现在谢廷主心神耗费巨大,没法为武道高手念诵祝词真言,造成此时状况,谢廷主的情况也有一部分原因。
陆姿继续道:“文廷庙会结束之后,家夫再找到那位妇人,那位妇人的孩子已经死去,家夫心中十分难受,耿耿于怀。”
“自此以后,家夫开始痛恨武道中人,既然修习武道,这种武道劫数就要自己承受,却为何要文道中人来相助解救,如果当时他不是为了养精蓄锐,那个孩子就不会死。”
谢傅应了一句:“谢廷主宽厚仁爱。”
陆姿道:“谢公子你不知道,家夫是个孤儿,在他很小的时候重病临死,是文圣出手救了他,家夫一直追随文圣的足迹,亦以此为信仰,那个前来求救的孩子便如他,那个孩子的死让他信仰瞬间崩塌。”
“家夫希望那些追求武道的人能够止武弃道,他更认为学习文道应是以济世为怀,拯救苍生为己任,断然不是为了武道而生。”
“谢公子,你是不是觉得家夫这种想法很愚蠢?”
谢傅无言以对,很多事情都说不明白,很多事情也不是你想要去阻止就能阻止的,就如战争,再如何不愿意,最终还是要以流血来解决争端。
只能说谢廷主的想法没错,但是他个人的力量与天下大势,弱肉强食相比太渺小了。
淡淡应了一句:“虽愚亦智,虽智依愚。”
陆姿淡淡笑道:“家夫说能警醒几个世人,让他们止步,他就算身死也是值得。”
谢傅问道:“夫人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些?”
陆姿淡道:“此时局面全是家夫一手促成的阴谋。”
谢傅惊讶。
陆姿淡道:“我观这四人面容心性,定无法成功渡劫,到时这结界内定会一番厮杀,家夫随后会破坏结界,苏州文廷文道高手重创之下亦没有能力助其他武道中人渡劫,这庄圣庙会血流成河,文廷庙会将成为一个笑话,真相广告天下,武道中人对文廷也再无信仰。”
谢傅骇然:“谢廷主宽厚仁爱,怎么会……”
陆姿轻轻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就从苏州文廷开始,定有后继者。”
谢傅道:“夫人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该不是想让谢傅劝说谢廷主罢手吧?”
陆姿微笑道:“你劝不了他,我也劝不了他。”
谢傅道:“那夫人是希望谢傅能够揭露阻止。”
陆姿道:“晚了,就算你现在揭露也阻止不了他。”
谢傅看陆姿不慌不躁,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陆姿见谢傅表情,笑道:“谢公子莫要怀疑妾身说这些有什么不良居心,你我虽然阻止不了他,但是有一人能够阻止他。”
谢傅脱口问道:“谁?”
陆姿没有回答,而是喃喃说道:“他说女人误事,一点没错,我误了他的大事,只怕他要恨极我,就此断了夫妻缘分,就算断了夫妻缘分,我也不想他死。”
“谢公子,你今后若要干大事,可要小心提防身边的女人,噗哧……”
陆姿却是发出一声动人的笑声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狂吼,紧接着惊呼声齐起。
陆姿淡道:“有人成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