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阿福,你竟然知道我?”这位被阿福唤作舅舅的人,面庞之上霎时流露出些许欣喜之意,眼眸之中亦闪过一缕惊喜的光芒。
他的笑容越发璀璨,声音里面也挟带着难以掩盖的兴奋,仿若对于阿福知晓他的身份觉着格外意外与愉悦。
听闻小阿福如此言说,原来他竟是什么都晓得啊。
只见这位银发的年轻男子蹲了下来,恰好与阿福一般高矮,乖乖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嗯。”阿福点了点头,说道:“阿娘讲,她的弟弟最疼她了,也就是我的舅舅,那一头银色的头发最为好看,阿娘时常说我与舅舅一样好看。”
听完阿福的这番话,那位年轻的银发男子眼中浮现出了些许的泪光。
可以瞧出他是会宠爱阿福的,此时我跨步上前,就在这位被称作银龙的银发男子面前,将被我遮掩着的阿福的头发掀了起来,向他展示。阿福的发根部位已然长出了一些银丝来。
他站立起身,手牵着阿福的手,对我讲道:“感激你将我外甥送回,去我的灵雎峰稍坐片刻。”完全不顾及台上坐着的那位长者。
“不行。”那位长者瞧着台下发生的这一幕,一直忍耐到如今,终于动怒了。
眼神里满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他紧紧地握着阿福的手,毫不退缩地直视着长者。殿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众人屏息以待,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长者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沉下声音说道:“银龙,你这般放肆,难道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银龙冷笑一声,回答道:“规矩?什么规矩?我只知道我要保护我的外甥,谁也不能将他从我身边带走。”
长者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
银龙依旧不为所动:“权威?在我眼中,亲情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场激烈的争斗即将爆发。就在这时,阿福轻轻拉了拉银龙的衣角,小声说道:“舅舅,阿爷不喜欢我吗?”银龙看着阿福,眼中的锐利渐渐柔和下来。
阿福有舅舅喜爱便足矣,他人皆不重要。”言罢,拉着阿福径直走出了殿门。
此时的我定然是要随阿福一同离去的,我旋即转身向殿中的长老施了一礼,未有多言,紧接着追了出去。大当家亦跟在我的身后。
翠姐想必是与他人相恋成婚了,故而天门山难以容下她,才会一直在外漂泊,此次是遭坏人掳走了,迫不得已才打算将阿福送回天门山,只是不知她的父亲应当依旧颇为恼怒吧。不过所幸有她弟弟撑腰,此刻的我竟然生出一丝艳羡之情,翠姐既有爱她的丈夫,又有爱她的弟弟,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从主殿至灵雎峰,中途需经过一座天桥,完全由木头搭建而成,桥下即是万丈深壑,我伫立在桥头,双腿发软,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大当家看着我窘迫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说道:“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我白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悦,并未理睬他的嘲笑。我紧紧地盯着那座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犹豫。然后,我转头对他说道:“你先过去吧。”
大当家丝毫没有犹豫,迈步稳稳地走上了桥。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自信和从容。我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稳健地在桥上行走,仿佛这座桥对他来说只是平常的道路。
看着大当家渐行渐远,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暗暗鼓了鼓劲。接着,我硬着头皮踏上了这座桥。我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地扶住了一边的铁丝。那铁丝冰冷而坚硬,透过手掌传来一阵阵凉意。我紧紧地抓住它,仿佛它是我在这万丈深渊之上的唯一支撑。
我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我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和笨拙。每走一步,桥身都会微微晃动,让我的心跳更加剧烈。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衡,集中注意力,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
可恶的是,这大当家不知从何处涌起了一份顽童心性,竟然站在桥的中央猛然用力晃动了一下。刹那间,那单薄的桥身立刻如被狂风席卷般剧烈地晃动起来。我完全无法稳住身体,顺势“扑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刺耳至极的“啊”的惊叫。
我实在是太过害怕,以至于眼泪早已毫无章法地胡乱贴附在了脸上。目光惶恐地望向桥下的万丈深渊,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或许是大当家察觉到自己的玩笑开得有些过头,他匆匆折返回我身旁,伸出厚实的手将我从地上拖拽了起来。紧接着,他一个用力,将我轻盈地背到了他那宽阔坚实的背上。
就在我身体腾空的那一瞬间,我内心的恐惧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我更加大声地喊叫了出来。这种感觉如闪电般击中我的脑海,让我猛然回忆起曾经两次掉落悬崖时那刻骨铭心的恐惧感。
然而,这里已不能仅仅称之为悬崖了,而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根本无法望见崖底的踪迹,仿佛是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