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去接夏侯婴。”
渠丰顿时面色一紧,“是,臣遵命。”
等到渠丰走了,冯敬忍不住道,“真没想到,渠将军竟然是这样的人。他都在宫中五年了,一直侍奉太子,没想到他竟然敢说出那样的话。”
“你派人盯着他。”扶苏望着冯敬,“如果他有不轨的举动,回来告诉我。”
冯敬答应下来。
等到回去休息的时候,冯敬忽然间察觉到什么。
太子知道这虎贲卫里有自己的眼线……
想到这个,冯敬头皮发麻,是自己今天拉吕泽过来暴露的,还是太子早就知道了。
夜深了,赵佗还守在扶苏身边。今天晚上是他当值。
“赵佗啊,我们可能随时离开沛县。你自己下去准备,但是不要让外人知晓。”
赵佗瞪大双眼,虽然不明白太子为什么安排,但是他不会多问的。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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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萧何在宿梦中清醒,发现自己居然身在驿馆,一晚上没有回家,当即着急。
“萧舍人无需担忧,我昨晚已经派人送信到贵府上了。”
渠丰又适时出现在萧何面前。
“太子说,请您先去把那位夏侯婴请来,太子想要见见他。”
萧何犹豫,“将军可否许我先去见家人。昨日萧何喝酒喝多了,不仅忘记了回家,更没有来得及告诉夏侯婴一声,他未必能当场答应啊。”
渠丰心里气恼,他连太子舍人什么地位都不懂得,也配坐这个位置?
太子实在是不公平。
渠丰仍旧是笑,“这个舍人不必担心,等到舍人到了之后,只需要说,是您引荐他,如今太子召见他,他不敢不来的。”
萧何听到,感觉这不是扶苏的本意。
可是眼下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去见夏侯婴了。
“可否请将军派人替我再知会家人一声。我晚上一定赶回家去。再请将军派人去往县中,我那案上尚且有两份判词,东西已经写好,只需要按照上面的结案即可。”
渠丰满口答应下来。心中却觉得萧何是在使唤他做事。
固然中书舍人有这样的权力,可是他这就摆上谱了。
本来渠丰昨天被太子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他就抬不起头来,这下萧何这样命令他,更是让渠丰感到气愤。
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先来的?
“舍人放心,我一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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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婴正在家里编筐,身边树桩上还拴着一匹马,一个木头凿出来的马槽上放满了新鲜的青草。
这都是夏侯婴在沟里采的,他担心秋草太老了,马不爱吃。
这匹马极其健壮,皮毛油光发亮,双目炯炯,但也脾气爆烈,除了夏侯婴,没有人敢骑它。
只是很可惜,这匹马是替沛县官府养的。
但即便如此,夏侯婴还是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养。
作为一个喜欢马的人,给官府无偿养一匹马是夏侯婴给自己找来的美差。
他每天都伺候这匹马,刘季看到夏侯婴看马的神情总是一脸鄙夷,他的妻子看到夏侯婴伺候马匹,也是直摇头。
夏侯婴的妻子过来收衣服,又看到夏侯婴一边编筐子,一边对着马痴痴地笑。
“见过爱狗爱猫如命的,没见过爱马如命的。”
“你不懂。骑着它,我就好像变成了鸟,尽情地遨游在天空之中。”
“可是人家县府允许你骑它吗,你这是把马当祖宗供起来。”话说这,夏侯氏连忙打了下自己的嘴,“呸,差点对祖宗不敬。”
夏侯氏安静下来收拾衣服,这些样式一致,颜色一样的衣服都是官府里的吏服。这是夏侯氏给官府里的官与吏洗的,官府会给她工钱。
夫妻俩就靠着官府提供的差事谋生计。
日子过得不苦,不穷,但也没有那么富裕。
在沛县,他们夫妻俩算是中等人家了。
夏侯氏远远看到秦兵拥簇着一辆马车走过来,还提醒自己的丈夫,“哎,你快看,马!比你的马还要漂亮十倍的马来了。”
对一个纯粹的人来说,她的眼里只有自己丈夫喜欢的马,至于什么铜盖马车,都已经不在她的欣赏范围。
夏侯婴一听这个,立刻放下筐子站起来。
“哪里来的马?”
确实一匹黑色鬃毛油光发亮的马跑来了,这匹马可比自己养的马健壮多了,跑起来屁股上的腱子肉都在抖,一晃一晃的,真是一匹大肥马。
“这是秦国的军队啊。你怎么说是一匹马来了呢?”
夏侯氏噘着嘴,“可你平日里也对与马无关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啊。”
“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
夏侯婴站上了墙头,他越看越看皱起了眉头。
那马车前后都跟着秦军,气势昂扬,一路过来飞沙走石,连路边的菜地都给踏坏了。
马车越来越近,近的让夏侯婴几乎与领队的将军都要四目相对了。
“不对劲啊,这马车怎么是朝着咱们家的方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