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剩下的事情你来做。若是完不成,少府司内人员一律问罪。”
冯去疾额上冒出了汗。
“大王,这件事做不成。大王就是把臣关在少府司内,臣日夜不休不眠,也还是在短期内完不成。”
冯去疾在大事上一向敢于直言。
“那就再配工坊,太子说要在矿场里找金料,寡人就给你一座矿场。两年的时间内,务必将此物呈现到寡人面前来。”
冯去疾这才接下此事,“唯。”
“大王,臣倒是有个提议。”隗状站出来道。
“左相有何主张?”
“可否先将纸张在秦国腹地内流通,这民间素有高人,纸张比起竹简来说,轻便易带,流传极快,一旦问世,庶民一定会重用此物,到时候我们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庶众自己就能解决。”
“善。”
嬴政心里高兴,他又望着冯去疾。
“少府——太子的婚事典礼布置,就由你一手操办。你是少府,宫中府库都由你管辖,太子婚事所用,全部都从府库中支取,务必要把婚事办得盛大。府库财务辎重随意取用即是,不必过问寡人。”
“唯。”
众臣也都知晓了这桩婚事,大家都称赞扶苏眼光好。值此议政之际,众人纷纷恭喜冯去疾。
冯去疾不敢高兴,只是谦恭地回揖。
望着沉着冷静、擅长人情世故的冯去疾,嬴政心里七上八下的。
从扶苏主动求娶冯氏女为太子正妻之后,朝中很多人都夸赞扶苏的眼光好。
扶苏真是样样都好。
越这么想,嬴政心里越不是滋味。
而马上,扶苏就要出去戍边了,嬴政心里装着许多事。
“太子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啊?”
“近日太子有了新良娣,二人形影不离。”
嬴政闻言按捺不住了,又是冯氏、又是楚国贵戚,扶苏的手已经可以伸到宫外去了。
“传太子。”
扶苏这边,带资入宫的熊柔已经完全把羽阳宫当做他的家,也把她自己当做羽阳宫的女主人。
对这个强势的堂妹,扶苏那是十分忌惮。
熊柔正双手缠在扶苏的脖颈上,她想看扶苏面对她的诱惑还能坚持抵抗到什么时候。
因为穿着深衣,场面倒也不能用玉体横陈来形容,只是一个大美人伏在自己胯上,扶苏难免燥热。
熊柔则一脸调皮地看着扶苏,“太子哥哥何必这么严肃?你我往日也时常相见,为何如今却对妹妹如此冷漠。”
扶苏不说话。
“太子是有心事吗?”
一只手已经伸入了扶苏的衣襟,灌夫都看得脸红心跳的。
这时章台宫里忽然来了人,“太子,大王召见。”
被召见的次数多了,扶苏也就能从来人的身份和表情判断一些事情。
比如今天,来的是一个平时没怎么见过的谒者令,看他见到自己的神色,谦卑中带着惧怕,可见是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一听到大王召见,熊柔立刻乖了起来,将手伸回去。
章台宫里,扶苏进来之后首先看到的就是赵高。
扶苏从章台得到的消息是嬴政和王后又闹不合,在他们不合前唯一发生的事情是赵高陪着嬴政去上林苑游猎。
但是扶苏的眼线还没有到那种通达的地步,他不知道上林苑里赵高究竟都对嬴政说了什么。
“儿臣拜见君父。”
“寡人听说你这几天得到了一个美人,整日和她腻在一起。”
“君父已经知道了。”
嬴政的意思是,他什么都知道。
嬴政现在很不理解,为什么扶苏会不告诉自己赵高在王后宫中布下眼线的事情。
信任是很微妙的东西,一旦被破坏就再也无法修复。
赵高这几天一直等着这一刻,只等太子知道王后和大王争吵再度回椒房殿的消息,再加上太子对自己的厌恶,新仇旧恨一起算。
只要太子开口请求大王杀自己,到时候他自己就能活了。
这就是他费尽心机花那么多功夫布下这个棋局的原因所在,因为要发动这个局的人是太子,只要太子想动他,那就是对大王没有畏惧。
王后不足为惧,难对付的人是太子。
“寡人听说,你有个卫率名叫灌夫,勇不可当。”
扶苏心里一跳,看来嬴政已经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了。看来母君应该是又没有忍住说了实话,再劝嬴政杀赵高,结果就和历史上发生的事情一样,嬴政觉得赵高是狗不足惧,觉得王后大题小做。
他始终不把赵高的作为当回事情。
殿里出奇的静谧。
“回话。”嬴政低着嗓音。
嬴政根本不想走到和扶苏对立的那一步。
在事情发生前把包藏祸患的火苗掐断就是了。
“是。”
“他杀了你母君椒房殿里的小监。”
“是。”
“你觉得这是小事?”
“可大可小。”
“什么叫可大,什么叫可小?”
“大者,此事干系众多,若要彻查,宫中多少事情都要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