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您是这么认为的吗?”信一脸崇拜地看着扶苏。
他有时候感觉,太子似乎有着用不完的能量,像太阳一样,用一些外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却可以温暖很多人,帮助很多人。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原因,原来是太子曾经见识过那样的美好,所以才愿意践行。
但是没想到,太子内心深处是想离开这个世界的。
信忽地感觉,其实太子内心深处应该是很孤独的吧。因为太子所做的大部分事情,不是惹得众人恼怒,就是招人口舌议论。
“太子竟然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吗?”
“不过偶尔一说罢了。”穿越过了见识了黑暗,正常人都会想着还是回到两千年后的世界才对吧。“这种话,绝对不要说出去,否则蒙将军又要大题小做了。”
“做太子实在是不易,每一句话都要字斟句酌地说,半点自由都没有。”
信眼中笑着,“臣明白了。”
这是他和太子之间的秘密。
沉默了一会儿后,信又说道,“太子,您其实可以相信我。”
灌夫忽地清醒了。
“什么?相信谁?”灌夫猛地坐起来,他看到信和太子坐的非常近,一起望着外面的湖泊。
信的脸色自然大变,像個铁秤砣一样。
他准备好的说辞只能放在肚子里。
灌夫撑了个懒腰,“啊!我睡了多久?”
“问你自己。”信黑着脸。“要睡不多睡一会。”
扶苏站起,来到湖边上。
灌夫笑着对扶苏道,“太子,少内史居然关心我了。”
“是啊,可见是新郑是个好地方,能让人打开心扉。”扶苏回头,冲着信微笑。
信也微笑着。
“新郑此行,实在是不虚。”
灌夫看着太子和信四目相对,仿佛眼睛里闪着光。灌夫喃喃自语,“我睡着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啊。”
扶苏望着湖面,“新郑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风景秀丽,良田十万亩。如今的天下,各国到处频繁发生地震、旱灾、水灾。而新郑却能保持这样秀丽的风景,不受灾害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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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新郑城内再度笼罩着一股子血腥恐怖的气氛。
缟素之衣只有女人穿了。
而被举报参与之前两次叛乱的贵族们也都一个个的浮上了水面。
虽然只有极少数人被供出是事情的谋划者。
但是这些人反而早早就带着家财逃之夭夭了。
而这件事却是所有的贵族都是知情的,大部分都是装作不知道,也即默许此事。
少有人给予财物资援。
但是最终被府中奴仆、门客检举揭发的自然就是这些昔日做壁上观的贵族。
甚至于,原本只是检举揭发贵族后裔,但是事情发展到后来,他们将富有的商贾也一一揭发,说是他们也参与了叛乱。
至于这些被揭发的商贾、贵族,所谓证据大多都是口耳相传。
而且还有一小部分贵族,商贾,平日里没有做什么恶事,很多时候还周济庶民。
扶苏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但是庶民、奴仆、佣耕者,对于分走贵族土地的呼声越发高涨,甚至在短短十日内,邻县也又有人喊出了这样的呼声。
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扶苏在新郑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大街小巷上便到处都是人传颂着秦国太子。
“太子大仁大义啊!”
“今太子损上益下,诛除小人,还我新郑安宁,我等愿意为太子效力。”
“太子威加四海,德披天下,行仁义之事,利颍川郡民。”
“……”
一些从中趁机谋取了巨大利益的小人率先成群结队地站出来,伏跪在驿馆周围大声地拜谢。
他们站的距离,刚好是在驿馆门口河边柳树处,隔着宽大的桥梁。
看守的甲士们隔着拒马桩对着他们搭起弩机,听着他们说这些歌功颂德的话。
事实上,因为城中庶民暴乱,受伤害的其实还是庶民,家家户户夜里都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大街上行走的人都没有了,米仓米铺,商行基本上也都关门了。
生计一度凋敝。
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原本是好人的农民,也开始为了利益抛弃廉耻,一起加入举报,以此分走贵族的田地。
扶苏没来之前,新郑城中是阴云密布,叛乱也是在夜里发生的。
但是扶苏来了之后,城中的暴乱则是在明面上进行的。
大家都疯了似的。
年轻力壮的汉子成群结队,四处举证,四处搜刮分走贵族家的财货。
过去那些佣耕者,根本在大街上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如今一个个腰杆挺直,比秦国上等甲兵还要威风。
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是秦国的将士们害怕了。
他们里三层外三层自己互相围着,对扶苏的护卫也又加重了。
扶苏原本还想去别处看一看,这下倒好,他现在被困在了这个驿馆里。
扶苏手里拿着一盒干蚯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