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幅画是毕加索早期的作品吧,名为《悠闲的天使》,真要说起来,这幅画的价格并不如何高昂,值得真中老板这么费尽心思吗?”宫羽平修有些迟疑地说道。
安室透和伊达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一人把茶几上的杯子都收到一边,另一个人则是把立在墙边的画框拎了过来。
拆开画框外面包裹着的牛皮纸,安室透和伊达航仔细地检查着这幅尺寸不小的油画。
看了一圈,伊达航转头看向宫羽平修,微笑道:“宫羽君,我们可以把外面的木框拆下来吗?”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响,一回头,伊达航就看到安室透已经找到画框的接口,把那个木框掰开了。
伊达航抽了抽嘴角,对安室透道:“你还真是不客气。”
安室透白了他一眼,道:“客气什么?”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几下就把外面的木框拆了下来。
见里面的画布的已经被拆出来了,伊达航挑了挑眉毛,也不再说什么,凑到近前,仔细打量着那幅画作。
没用太久,他们就找到了一些端倪。
——有什么东西,就藏在这幅画的后面。
画框无所谓,拆了也能装回去,但是画布就要小心对待了。
等他们把毕加索的那幅画完全取下来以后,就发现,在这幅画的后面,还隐藏着另一幅画。
这幅画的背景,是一片浓厚的宝蓝色,而画作的主体,则是一束插在花瓶中的向日葵。
绿色的罐子形花瓶里,插着三支颜色明亮而绚丽的向日葵,还有另外的两朵向日葵摆放在桌子上。
“这是……”
房间里的四个人,看着这幅画作,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许久,伊达航才开口道:“这应该是当初山本顾弥太买下的那幅《向日葵》吧。”
“不一定。”
安室透看着那幅画,沉声道:“落合馆长说,这间美术馆的第一任主人就是山本顾弥太。山本先生不太可能对这幅画不知情。而且落合馆长明显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我认为这幅画,大概率是一件赝品。”
宫羽平修拍拍手,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这里想大概也想不出什么来,还不如直接去问落合馆长。”
安室透和伊达航都是点头,出于对这幅画的好奇,他们准备一起去见见落合馆长,听听这位老人怎么说。
如果这幅《向日葵》真的是当年传说毁于战火的那幅,那这幅画的价值可就无法估量了。
据说梵高曾经画过11幅《向日葵》,每一幅的价格都是天价。
当年山本顾弥太是花了2万日元在瑞士购得了这幅画作。但那可是1920年,那时候的2万日元,差不多相当于现在的两亿日元了。
四人说定了去探望落合馆长的时间,伊达航带着高木涉提出了告辞。
本来伊达航只是看安室透在这里,想见见老朋友的,谁知道中间出了这么一件事,耽搁的时间有点久。
他们要是再不回去,目暮警官那边就不太好解释了。
伊达航他们一离开,宫羽平修就把安室透按在了关好门的门板上,凑过去亲亲安室透的唇瓣,酸唧唧地说道:“透哥和伊达警官好默契啊,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安室透不由一笑,抬手捏住宫羽平修的鼻子,笑道:“又乱吃飞醋,伊达班长有女朋友的,估计应该快结婚了吧。”
宫羽平修抱着安室透,在他脖子旁边拱了拱,道:“也不算是吃醋啦,就是觉得,要是能更早一点认识透哥就好了,想和你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上警校,想看到透哥所有的样子。”
“现在也不晚,”安室透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宫羽平修带着些凉意的长发里,微微用力,让宫羽平修的额头贴上自己的。
安室透半垂着眼睛,脸上带着些温软的笑意,轻声叹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永远都不晚。”
等宫羽平修和安室透从美术馆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宫羽平修抬手遮住晃得他眼花的阳光,对安室透道:“都这个时间了,回家再做饭就有点晚了,透哥,我们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吧。”
安室透自然是没什么异议,随口问道:“那平修想吃什么?”
适应了户外的阳光,宫羽平修把手放下,想了想,“要不去吃寿司吧,别的食物一想就觉得好热。”
“寿司的话,平修介意吃回转寿司吗?”安室透问道。
“回转寿司?不介意啊,透哥为什么这么说。”宫羽平修有些奇怪地看向安室透,说起来他还真没吃过回转寿司。
“因为很多东京人都觉得吃寿司就应该去高级的寿司店,回转寿司都是没什么钱的人才会去吃的吧。”安室透解释道。
“这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只要好吃,我都可以啊。”
安室透闻言一笑,道:“我倒是知道一家,就在米花町,以前去吃过一次,味道还不错。”安室透左右看看,领着宫羽平修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家寿司店距离确实很近,宫羽平修和安室透步行过去,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了那家店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