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的父亲厉中正刚满十八岁,便独自出去打拼,打算闯出片天地来。
可在边境地区被贩毒的团伙骗去,险些丧命,还是老太太花了大价钱,费了许多功夫才将其救下。
自此以后,厉中正便对老太太言听计从。
后来老太太嫁给了云老爷子,也不愿意再抛头露面,打理厉家黑色的产业,逐渐交给了厉中正。
但实际上,老太太除了不露脸之外,厉家的大事,基本都要交由她把关。
说的通俗一点儿,厉中正就是老太太握在手中的傀儡。
西岭位于边陲的西北方,开车过去最快也需要四个小时,但碍于这两天路况不好,云景尧增加了预算时间。
他抱着乔今安下楼,直接将人放到了车上。
乔今安瞧了瞧这辆车,觉得很眼生,云景尧车多,但多数都是跑车。
这辆,她还真是头次见。
不过转念一想,他买车就跟买菜一样,简单的不行,便也没过多在意。
只是余光不经意间,又瞥见了挡风玻璃上的碎片,像是被碎石砸开的。
而且裂缝处,还沾着黄色的泥质。
她随即想到了梁维的那番话,垂下了眸,长睫微颤。
梁维见了,故意说道:“我们的车根本上不来,这辆车是云总在边陲的县城边儿上,用手表换来的。”
“那只手表,可是云总最宝贝的一只。”梁维边说,边观察着乔今安的神色变化。
本想着只要乔今安接过话,他便要好好为他家云总美言,将他家云总的苦心,全部倾诉出来。
哪里能想到,乔今安听了,没说一句话。
厉慎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能有多宝贝?该不会是那只理查德米勒?”
“对!”梁维一拍手:“那只手表少爷戴了十多年,那是他十九岁生日时,老爷子专门飞到国外为他而定制。”
厉慎真是后悔,他嘴贱,多问这么一句干啥。
不过也算是明白了,他表哥对这个白月光,是真动心了。
不然怎么会拿重要的手表,来换这破车?
那他还有机会吗?
云景尧交代好院子里的保镖后,又回到了车上,坐到了驾驶室。
思及路程艰难,他扭头对后排的乔今安道:“安安,这条路比较颠簸,有不舒服就告诉我,我...”
说话的声音,在看到厉慎那张欠揍的脸时,戛然而止。
云景尧觉得这不是个好信号:“你怎么在车上?”
“我来这里挺久了,父亲应该也很想我,我决定顺道回去看看他。”这是三分钟前,厉慎刚做的决定。
云景尧盯着他,目光好似浸了毒,要侵进他的五脏六腑,将他剖析透彻。
这小子撒谎都不知道打草稿。
从来就不服管教,跟舅舅就像仇人似的,见面就红眼,舅舅给他安排相亲,他不去,索性搬到了山上来,过避世的惬意日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突然就闹着要回去?
这摆明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表哥,你怎么这样盯着我?”厉慎明知顾问。
云景尧轻轻哼了声:“你可是真是孝顺,舅舅做梦都要被笑醒。”
阴阳怪气的味道,毫不遮掩。
厉慎也不服输:“我要是能给他带个儿媳妇回去,他才是笑的嘴都合不拢。”
“那你要加油了。”云景尧差点儿就咬牙切齿。
厉慎见他被气到,心情大好:“我正在努力。”
两人唇枪舌战、波涛暗涌,乔今安再笨,也感受到了那股火药味儿。
她无心理会,更不想被迫的卷入其中,索性闭上眼假寐。
只剩副驾上的梁维,瑟瑟发抖。
这一趟还算顺利,接连几日的暴雨,势头终于减弱。
车子驶出边陲,上了高速,便是万里晴空。
梁维盯着窗外,突然发现了彩虹:“哇瑟!”
赞叹的声音,吸引了乔今安的注意力,她掀眼便见一望无际的草原尽头,挂着五颜六色的彩虹。
这几天来所有的疲倦,在这刻,全部一扫而空。
车子飞驰,饶是中途没有停留,到达西岭时,太阳将要落山。
西岭属于高原地区,风景宜人,但天气多变。
乔今安正欣赏着落日余晖,乌云密布,忽然又下起来小雨。
云景尧刚将雨伞撑好,挡在她的头顶,不到五分钟,昏暗的天气,又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乔今安抬眸,能看见成片的乌云在往西边飘。
“这里天气多变,昼夜温差大。”云景尧在她耳边道了句。
太阳还未落下去,一阵风袭来,乔今安就感受到了冷意,不由拢紧了外套。
云景尧让乔今安上车,准备驱车去西岭的市区。
乔今安茫然的望着他:“去那里做什么?”
“买衣服。”西岭白天温度可以达到三十度,傍晚却能降到十度以下
在这里生活,随时都要注意衣服的增减。
梁维暗暗的竖了个大拇指,用唇语道:云总加油。
他没有谈过恋爱,但刷了不少小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