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大太监亲自来请，徐书也不好直白拒绝，再不情愿，也只能笑着应下。
好在他提前叫了乔湾来陪着沐京华，小木槿这边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徐书拍了拍沐京华，示意他安心，便下马车朝王公公客套。
只是才说了两句，王公公那边便催着他去面圣，笑眯眯道：“咱家也是今日才知，徐公子竟是渝州城来的，咱们陛下近来正为渝州的事儿着急呢，您若是能解了陛下的心结，这日后……”
话点到这里，他便不往下说，只做出请的姿势，示意徐书快走。
徐书也知道不能指望人家什么都告诉他，但起码看态度，好歹知道皇帝应该还不知他杀了御史的事。
既然不知道，那什么都好说。
徐书心下快速闪过这个念头，便也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跟着王公公走了。
虽然不好太过明目张胆，但徐书还是忙里偷闲地打量了一波这宫里的布局。
皇帝办公和居住的地方叫养心殿，可见乔湾是参照了清朝的设定，可冷兵器的发展水平却还不如宋朝，也不知道乔湾这样设定，是在给谁铺路。
总不会是乔湾一早便知道他这个理科生会穿越来这个世界，所以故意加一些这样的设定给他铺路吧。
徐书为这个念头感到荒谬，也不禁笑了笑。
前面带路的王公公却突然慢下步子，跟他搭起话来。
“公子，您在渝州，可曾听过王婆子，王文秀？”
徐书心下一紧，面上却佯装无事：“未曾。”
“那宜春楼可知道？”王公公却不肯轻易放过这个话题，追着徐书问。
“这倒是知道。”宜春楼在渝州那边还是很有名气，再说不知，明显就是骗人，徐书只得承认，佯装诧异道，“不过是小地方的勾栏，王公公竟也知道？”
“害。”王公公摆了摆手，“我也不怕告诉你，这王婆子是我堂妹，以前也是在京城混的。”
“不过是后来得罪了人，才不得已搬去了渝州。”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王公公笑了笑：“咱家没有说渝州不好的意思，徐公子切莫多心。”
徐书点了点头：“这王婆子有公公您罩着，是得罪了多大的贵人，才不得以去渝州避风头啊？”
“这话不好说。”王公公扯了扯嘴角，只含糊道，“我好歹是个做堂兄的，只问问她近况罢了。”
徐书笑着回了两声，王公公便转移话茬：“公子，这边说养心殿了。您在这稍等，我去通传陛下。”
徐书在心里轻啧一声，看着王公公离开，突然又想起当年王婆子死时，说自己有沐通海罩着。
沐通海？
徐书叹了口气，改天还得找这老头好好问问才行。
徐书刚落下这心思，便被传召进养心殿。
因为沐京华要进宫，徐书倒是提前了解了一些宫里繁琐的规矩，进去的时候规规矩矩，一眼挑不出错来。
只是听见上面的人说“抬起头”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沐通海。
徐书：……
这家伙不是出宫去了？
怎么又瞬移到了养心殿？
不过不等他细想，上面坐着的皇帝便发话了。
徐书一一答过，更加确认了皇帝根本不知道他在渝州干了什么。
相反，或是江瑜放出的消息，这皇帝竟以为他派去渝州的人路遇土匪，遭遇不测，所以才久久没有消息。
只听上面这位深深叹了口气：“萧爱卿还没来？”
王公公连忙上前回话：“回陛下，正就到了。”
“萧然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书一听这声音，默默叹了口气，他现在隐约知道皇帝为什么找来他了。
果然下一秒皇帝便道：“萧爱卿，你推荐的人选朕给叫来了，可朕看此人过于年轻，恐不能胜任啊。”
徐书眼皮一跳，心思快速转了起来。
萧然推荐他，那必然是推荐他回渝州任职。
这本是件好事，若是能得到皇帝批准，好歹也算名正言顺，日后也不必担心再有朝廷这边的人找事。
可现如今沐京华在京城，他又答应了沐通海要帮着管管乔渐鸿那个疯子，现在让他回渝州，可真不是个时候……
而且，徐书看了一眼在皇帝旁边老神在在的沐通海，立刻便意识到这家伙想做什么了。
怕萧然不理解，他抢在萧然前头答话：“草民愚钝，暂时不堪大任。”
“暂时？”皇帝挑眉看向他，“那你何时可挑大梁啊？”
徐书倒也答：“若有功名在身，自然能担重任。”
“功名？”皇帝嗤笑一声，“朕给你管理渝州的机会，是赏识你，你倒是问朕要起功名来了？”
“陛下。”徐书朝他行礼，“眼前就有一个机会，不过是陛下您一句话的事。”
“眼前？”皇帝想了想，倒真想起个东西来，“你是参加武举，考取功名？”
“陛下圣明。”徐书眼观鼻观心，打量了一下龙椅上的皇帝。
虽说坊间都说他不堪大用，傀儡草包，但面相却很英俊，年纪不大，做范儿时倒是很能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