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正要应声,门房便急匆匆赶了回来,对着他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才道:“公子请随我来。”
徐书应声,拉着沐京华往里面去。
才走了几步,便迎面撞见白老太爷,此人满头鹤发却满面红光,走路带风,身子颇为康健。
瞧见徐书,白老太爷冷笑一声,骂道:“你小子还知道来?”
徐书便朝他行礼致歉,笑道:“师父莫气,是我近日抽不开身,冷淡了您,该罚。”
师父?
沐京华站在徐书身后,也不敢乱动,只在心底默默想着,徐书什么时候……和白老太爷关系这么好了。
白老太爷又笑着骂了徐书两句,又追问起徐书旁的事情:“这几日的功课,可有落下?老夫早说过武举临近,你就该把手头那些事情推一推,什么比得上你的前程?”
见徐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又重重哼了一声:“为师跟你说话,你作甚?”
徐书又朝他行礼,无奈笑道:“师父,您就别老唠叨我了,这种事情我有分寸的。”
“何况我今天来,是真的有要事。”说着,徐书侧了侧身子,准备给白老太爷介绍沐京华。
白老太爷这才发觉徐书身后还跟着个哥儿,这哥儿生得如碧玉般,眼尾上挑,望人时便含情脉脉,偏又生着蹙眉,再多的情都带了苦般,直教人心疼心怜。
白老太爷心一惊,冷声问徐书:“从哪里拐来的小哥儿?”
徐书要说话,沐京华却抢先开了口,小声道了一句:“外祖。”
白老太爷浑身一僵,瞪大双眼看沐京华:“你叫我……叫我什么?”
“外祖。”沐京华又唤了一声,明明还没有说清事情原委,却已然开始觉得委屈,眼眶红了一圈,“我是……”
“你这攀关系,叫得也不对啊。”白老太爷却打断他,“徐书是我徒弟,按辈分算,你也该叫我一声……”
“外祖。”徐书也跟着叫起来,看白老太爷拿眼斜他,才连忙说清事情原委。
只是刚说罢沐京华的身世,白老太爷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门房又急匆匆冲了过来:“老爷,乔……乔将军来了。”
“乔渐鸿?”白老太爷瞬间郁闷,“他来就来,告诉丹臣去,没见老爷我正忙着认外孙吗?”
“啊?”门房听不懂,困惑地看了一眼白老太爷,才又道,“可是乔将军指明了说是拜访您的。”
“这么晚了,他来拜访我?”白老太爷年轻时候也打仗,脾气火爆地厉害,“让他滚蛋。”
说罢,他又笑着看向沐京华:“外祖老眼昏花,现如今才看出你和你阿父长得像,唉,乖孙孙,这些年委屈你了,日后就住在外祖家,让外祖好好……”
“外祖。”徐书插话,“乔渐鸿大概是要来找小木槿的,还是见一见吧。”
“你叫什么外祖?”白老太爷又郁闷起来,“我可没承认你这混小子呢。”
“师父。”徐书连忙改口,“请乔将军进来,我请您看出好戏。”
白老太爷不了解情况,本还有点犹豫,但听见徐书这般说,又看沐京华似乎没有不乐意的意思,才点头道:“那让他来正厅见我。”
“乖孙孙,你跟外祖来。”白老太爷拉着沐京华往堂内走。
沐京华有点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又下意识回头去看徐书。
白老太爷便不乐意:“孙孙,你以前受苦了,日后可不必再委屈自己,若是真喜欢徐书,外祖没意见,但若是……”
“外祖,我喜欢徐书的。”沐京华连忙道,“如果不是徐书,我恐怕早就死了,哪里还有机会见到您……我……”
“好孩子,都过去了,日后有外祖给你撑腰……”
“白大人,您这是要给谁撑腰?”乔渐鸿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白老太爷不由冷哼一声:“你这小子腿脚还挺利索,大半夜来我这边想干什么?”
乔渐鸿看了一眼站在白老太爷身边的沐京华,立刻明白了现状,到头的话也随之成了:“湾儿在家里无聊,难得和沐小公子关系亲切,我这不是来请您个恩典,让沐哥儿去乔府住上一段时间。”
“我才刚和沐哥儿相认,你就赶来了,怕不是早知道?”
“我也是今天才带着沐哥儿回京,这不是还没时间告诉您不是。”乔渐鸿笑地挑不出一点错处。
白老太爷便道:“那既然沐哥儿来了,便在这里住下,我也好带他去瞧瞧他阿父以前的住处。”
“至于湾儿……”白老太爷顿了顿,“若是她想,来白府这边住着也是无妨。”
这话没得反驳,乔渐鸿也只得干笑着应下。
但余光瞧见徐书在一旁,他还是忍不住道:“白老太爷,您认回外孙心情难免激动,还请容我多说两句。”
他指着徐书:“此人来历不明,还是不要留在身边是好。”
能膈应一点是一点。乔渐鸿想。
虽说徐书留不在白府也能翻进来瞧沐京华,但那到底是偷偷摸摸。
他却不一样,因为和白丹臣交好,平日来得也多,这些日子跑勤点更不会有人诟病。
乔渐鸿想得好,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