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算去吴勇饭馆吃饭，徐书便先去接了齐怀仁和曲修，顺便也收拾一下沐京华的东西。
虽然在回民堂这边住的时间不长，但东西也不能说扔就扔，只是沐京华突然扭捏，推着徐书不许他进屋。
小家伙现在都有自己秘密了，徐书暗叹一声，跑去帮忙搬东西。
沐京华一个人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秘密，就是些琐碎的小物件，只是不好意思让徐书看见罢了。
练大字的纸，写着写着就成了徐书的名字，写了一堆又一堆。
还有师父让看的医书，一看到有关生子、怀孕这类的，他就会想到当时在宜春楼时王婆子说的那些话。
什么正面、侧面，大的小的、长的短的，乱七八糟想上一堆，最后便全是徐书的身影，有时候情难自抑，他便也不压抑。
沐京华想地脸热，索性也不再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本一起塞进箱子里，封起来。
徐书看他在屋里收拾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就搬出来一个箱子，不由纳闷：“就这么点东西，收拾怎么久？”
沐京华点了点头，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徐书便不再过问，带着大家伙吃了饭，便回了石桥村。
第二天他去找了蒋晓交代陶窑的事情，吩咐他准备烧制第一批，又去找了李自光，吹嘘一通，请他去赌坊调查行情。
这之后，他便带着沐京华前往沐衣楼。
沐京华在楼里跟着大厨学手艺，徐书则看看手底下的店面，瞧瞧吴勇那边的麻将，偶尔来点闲情雅致，还去找萧然喝喝茶。
这般日子过了约莫三天，突然一天下午，杜宛白白着脸跑来找他，说是沐衣楼死了人。
徐书不由蹙眉：“怎么死的？是谁？”
杜宛白苍白着脸交代了名字，立刻便有人不服气地接话：“小翠早不是我们楼里的人了，她勾结徐公子那天，就已经被赶出楼了。”
“就是就是，”又有人开始附和，“想攀高枝、不务正业，死了也是活该。”
徐书看向接话的人，居然是狸猫儿和彩蝶，不由蹙眉：“你们跟她有仇？”
狸猫儿嘟了嘟嘴，没接话。
彩蝶推了他一把：“什么态度。”
狸猫儿便委屈道：“我是替沐哥儿生气呢！”
徐书更闹不懂了，这关小木槿什么事？
杜宛白却慌了神，急急打断狸猫儿的话，让他不要乱说。
徐书不解：“你拦他做什么？狸猫儿你说，这关小木槿什么事？”
彩蝶瞪了杜宛白一眼，替狸猫儿答话：“徐公子，你平日里不在楼里不晓得，其实那个小翠，人可坏。”
“她见你喜欢沐哥儿，便一直想着成为第二个沐哥儿，当时还误会宛白哥哥和你关系匪浅，说起话来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都暗示宛白哥哥卖身子给你。”
“后来沐哥儿来了，她便将矛头转向沐哥儿，拉帮结派，让大家都不要搭理沐哥儿。”
“可沐哥儿脾气好，也厉害，大厨最看好他，次次都夸他聪明，她便气得到处说沐哥儿是个烂货。”
狸猫儿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我已经好几次都看见沐哥儿一个人缩在角落抹眼泪了。”
徐书蹙眉看向杜宛白：“这事你知道吗？”
杜宛白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知道的不多，只听小翠说过一点沐哥儿的坏话。但是我觉得……”
“行。”徐书打断他，“不用说了。”
他看向彩蝶：“你继续。”
彩蝶哦了一声，瞥了一眼杜宛白，才继续道：“后来我们便听说小翠被徐公子您赶出了沐衣楼，问她为什么，她却说是沐哥儿在您面前说她坏话。”
“沐哥儿一向不爱说话，也不解释，大家伙不了解事情，这几天一直冷言冷语没少对沐哥儿说。”
“我和狸猫儿住在一间屋里，偶尔提过一嘴，都很替沐哥儿打抱不平，”彩蝶又看了一眼杜宛白，“今天又提到了小翠，正好您也在，所以我们才……”
徐书嗯了一声，面上已经冷了下来，不过他还是看向杜宛白：“那个小翠怎么死的？”
“听路边的乞丐说，是……被人打死的。”杜宛白细声答道。
“去报官吧，不是沐衣楼的人，我没道理管。”徐书冷声道，“至于你，杜宛白，我不知道你在这件事情里面扮演什么角色，但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看向众人：“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我以后不想听到，还想攀上枝头当凤凰的人，可以先掂量掂量自己离了沐衣楼还能不能活。”
“我给你们上工的机会，给你们发钱，包吃包住，是出于善心，但乱世，善心……没那么多。”
徐书说完便转身走了，去后厨找沐京华，一把拉住他往外走。
沐京华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乖乖地跟着徐书往外走。
徐书把他带到沐衣楼后院，进了柴房，关上门，才问：“沐哥儿，记得当时我跟你说的话吗？”
沐京华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徐书气得肺都要炸了，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才道：“如果你在这里受了委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