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十将,我军已经偏离了路线,现在找不到去往阿史不来城的路。”
听到手下的汇报过,霍存面色大变,此刻,他再也没能忍住自己的情绪,朝着向导大声斥责道。
“你不是说你很熟悉这一带的道路,怎么会找不到方向。”
“若是找不到道路,不能及时赶到战场,我先杀了你们,再回去向大王自裁谢罪。”
面对霍存的愤怒和爆喝,几名向导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发泄过后,霍存并没有彻底失去理智,挥挥手让他们告退去寻找道路。
“霍四,你带几個斥候,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人,抓几个人头回来问路。”
霍四是霍存的养子,也是他的心腹亲兵。此刻霍存知道不能光指望原先的向导,故而他很快想到了办法,让自己的养子去抓几个本地人来重现找寻道路。
而霍存其实非常清楚,眼下这个时候,再想办法补救,其实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尽力去弥补。
不提霍存这边的迷路,这个结果,谁也无法预见,谁也无法挽回。
此刻的张延礼在停留了四日后,重新开始向前进发。
趁着这个时间,他让士卒们稍是休整。然后,他并不敢继续停留了,按照事先的预定,葛从周、霍存二人应该都快到了,若是他继续在此停留,他们二人到达后,暴露的风险也会急剧加深。
到了那个时候,不但会暴露出己方的目的,到时候,伏兵被看破,原先营造的优势彻底消失,此战,他基本不会有什么胜算了。
故而,此刻的张延礼不敢继续等待,继续向前迫近喀喇汗国的大军,想要与对方决战。
而此时,喀喇汗国的巴兹尔可汗,也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加强了内部的权威,然后亲自带兵向前,想要凭借一场胜仗继续巩固自己的权威。
双方都有迫切一战的需求,故而在阿史不来城附近,双方下了战书,约定了明日一战。
大战前夕,张延礼并没有睡得着,而是就在帐中静坐着,仔细思考明日的战事,做一些排兵布阵的预演,务求没有任何疏漏。
照理来说,他历经大小数十战,比这更困难的局面也遇到过,不会如此焦虑。
但可能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对这片土地和这里的战事都没什么印象,没有任何经验,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把握。
不过,眼下睡不着的可不止张延礼一人,一些人的压力可不比张延礼小。
“延锷,明日还有战事,怎么不早早歇息,免得影响明日大战。”
其实张延礼已经发现弟弟张延锷很久了,对方见张延礼在思考,也不敢做出任何打扰的举动。而张延礼自然也没有出声打断对方,而是和对方就这样耗着。
等过了好一会儿,他很多事情想的差不多了,见张延锷还没有离开的想法,只得出声提醒了对方。
“见过兄长,可是打扰兄长休息了。”
张延锷赶忙现身行礼,并没有说太多,而是先询问起了张延礼来。
不过,张延礼却没有回答对方,而是直接询问了起了对方。
“可是心忧明天的战事,担心的睡不着。”
听到了张延礼的询问,张延锷只得说道。
“确实,我实在难以入睡。”
“这一战不同以往,让葛十将和霍十将在这我等都不熟悉的地方,绕行数百里,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且,此战我等已无后手,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他们二人,兄长当真一点都不担忧吗?”
听到张延锷的话,张延礼很快发现了张延锷的一个缺点,那就是优柔寡断,缺乏魄力。
之前各项工作已经布置妥当,那这些事情就不该有任何犹豫和怀疑,尽人事,听天命。
但是张延锷此刻却显得有些迟疑和犹豫,为将还好,他只是按命令行事,即使对方有所迟疑,也无法做出任何应对。但是若是让张延锷作为一方主将,那他很有可能在极大的压力下做出一些多余的应对。
这些应对太多,难免会出现一些新的破绽。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尽自己全力去做了,就不要有任何迟疑,更不能有任何反复。”
“尽人事,听天命。”
“若是天命不在我,那我可能命该如何。”
张延礼并没有虚言欺骗对方,而是说起了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
果然,当张延锷听到兄长的话后,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有些颠覆他心目中兄长的形象。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场大战。”
“只有将自己的状态保持到最佳,才能彻底发挥出全部的战力。”
张延礼并没有让对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而是让对方回去休息。
张延锷看了看兄长,见对方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只得告辞离开。
眼见弟弟张延锷离开后,张延礼也没有继续思考,他刚刚已经将明天的事情在脑海中预演了一遍,没有察觉出任何问题,现在的他也需要休息了。
不过,张延礼此刻已经开始准备入睡,战场上的另外一侧,喀喇汗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