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赋税,已经全部统计了出来。”
“全年粮食收缴四百七十三万斛,在各地粮仓中存储,已经派人巡视。”
“至于盐课、酒课、茶课、矿课、商税,加上部分百姓以绢代替粮食上缴,总共折合收入一百九十七万缗钱。”
“另外,各地千户,上缴粮食十二万斛,牛羊两万头,马匹三千。”
此刻,在南衙中,五司主官才有时间齐聚一堂,将去年的收支情况统计出来。
“至于去年的开支,以赤水军为主,全军士卒开支七十万缗钱,粮食消耗九十二万斛粮。”
“各地官员,开支为六十二万缗钱,粮食三十一万斛。”
“另外,去年征召各地百姓修桥铺路,开垦荒地,消耗钱十一万缗,粮四十五万斛。”
“大王的西征军消耗粮草,并未统计在内。”
此刻,面对这众人,张延绶将自己统计的说出。
其实,张延礼统治的这些地方,税收和现在大部分藩镇都不同。主要在于田亩税极重,但是没有丁口税,也没有劳役。
如果需要修建工程,那再由官府出钱粮招募闲暇的百姓。
当然,这里面非常复杂,名目也很多,张延绶并不是一一讲清楚,而是将最终的结果告知众人。从结果上看,张延礼应该统治着大唐不到一成的人口,但是税赋上还是比较好的,基本能够做到节余,甚至粮食富余不少。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张延礼没有在中原用兵,所以,这才有这么多的节余。
而这些粮食并不是全部都在兰州,而是分布在不同地方,有些地方多,有些地方少,整体上非常不均匀。若是遇到战事,将这些粮食运到指定的地方损耗必然大。
别看有三百多万斛的粮食富余,真打起来仗来,能运到前线的,只是当五十多万斛粮食。
当然,具体的粮食分布数据,属于绝对的机密,整个厅内,也就张延绶和郭怀德有比较详细的数据。
“府库钱粮充足,想必大王得胜归来,不必为此事担忧。”
到了最后,萧遘总结的说道。作为名义上阁臣之首,他一直在做这个事情。
“只是,三位指挥使先后来信,告知出兵之事。”
“此事,我等不可自专,当先讨论出一個结果,再呈给王后决断。”
萧遘总结完,其实就没有继续说什么,随后,令狐兴晟就提到了几个指挥使想要出兵的事情。
萧遘之前只想在这里避祸,但是随后张延礼击败神策军后,对于张延礼的主动来请,萧遘也只能答应在兰州任职。
而在张延礼麾下任职,萧遘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知道是张延礼为了拉拢人心,而让他居于首位。所以,他大部分时候,只是做些琐事,对于军事上的事情,却是完全不参与。
虽然南衙一般不干预军事,但是现在,张延礼不在这,几个主要指挥使,他们几人就需要拿出一个方案,然后再呈报给安怀淑决策。
其实,这也是张延礼之前的安排的漏洞,按张延礼想法,他出征西域的这段时间,关内道的各州以修养为主,并不需要发动大规模的战事。
但是,从来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此次,三营战事,但其实就两件事情。”
“兴元府那边,安指挥使攻下松州,收复旧土,此等功劳,只有大王回来,再论功行赏。”
“至于松州,乃战事前线,由当地千户驻守,至于州县官员,还是由安指挥使推荐,再呈报王后。”
“攻下松州后,安指挥使是否继续用兵,全凭安指挥使临机决断,倒是轮不到我等来评判。”
令狐兴晟提出这个提议后,张延绶继续补充说道。
南衙五司主官,萧遘知道自己是摆设,在涉及到军事上的问题从不多言。萧勉无论是资历还是在兰州的地位,都排最末,所以,遇到大事,萧勉从来没有自己的看法。
剩余三人中,皮日休作为巢军降将,投靠张延礼也有些年头,但是他年岁大了,加上本身也不善战事,所以对于这些事情一般也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所以,大部分时候,还是令狐兴晟和张延绶主导。张延绶自然不用说,作为张延礼的亲弟,地位超然,谁也不敢无视。至于令狐兴晟,则是张延礼身边最早的文官,同样地位不低。
刚才令狐兴晟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只有张延绶会主动附和,提出自己的意见。
而张延绶提出后,其余三人也纷纷附和,没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当然,关于松州的州县官员,几人倒没有争执什么,人事任命,主要在令狐兴晟手上,他们也不会管什么。
“至于李指挥使和慕容指挥使那里,其实都是河东战局。”
“关于河东战局,我倒是同意李指挥使的看法,不如让其兵发草原。至于慕容指挥使的出兵支援李指挥使一事,也可应允。”
“这样出兵,既能支援河东晋王,也能扩张实力。”
随后,张延绶就说出了对另外一边的看法,他的看法是接受前线的意见。
“此乃正理,不过,对于河东晋王的战事,我等也不可完全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