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副使,如今敌军越来越多,你有何良策。”
李茂贞遇到越来越多的敌军,原先对慕容浑处于优势,对方只能小规模的袭扰,但是现在对方人数陡然增添了十余倍,甚至与他们的兵马势均力敌,让李茂贞怀疑是不是张延礼的大军到了。
可是之前听说张延礼的大军是黑色旗帜,如今城外的大都是白色旗帜,少量蓝色旗帜,这倒是让李茂贞摸不着头脑。
其实李茂贞已经起了放弃泾州的心思,大不了继续流窜,再寻找机会,反正他手下的神策军不是当地人,去哪里都一样。
不过钟安人自然不可能离开泾州,他作为泾州本地牙军出身,若是此时离开泾州,那真的是无根的浮萍,极为危险了。
李茂贞自然知道钟安人的立场,所以他从来没在钟安人面前流露出想要离开泾州的想法,两个人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不过,钟安人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李帅,不妨与汾阳郡王和谈。”
“汾阳郡王急于收复泾州,说不定也能同意,这关内道我等是待不下去了,但是往南方一趟,说不定我们也能在一些州县当一个刺史、节度使之位。”
钟安人毕竟作为张延礼的麾下,到底了解张延礼的行事作风,所以冒出了这個不是办法的办法。
说完,连钟安人都没当一回事,但是李茂贞却是听了进去,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仿佛没在意这个想法。
二人商议无果,只等继续派兵驻守,来应对慕容浑的攻势。
不到十余日,张延礼就带兵与慕容浑汇合,共同围困泾州。
“战事如何了。”
见到慕容浑后,张延礼随即就问起了进展。
“禀郡王,神策军和叛军被围困已有数日,粮草并不充足。”
“若是继续围困下去,一个月后叛军可不战自溃。”
“但若是强攻,我军只有少量冲车,无大型攻城器械,恐怕死伤必然惨重。”
慕容浑汇报起了自己对战事的判断,从战事角度上,当然继续围城是最简单的方式,而且能减轻伤亡,但是他其实也很清楚,己方现在没什么时间。
若是张延礼大军继续在泾州一个月,则很有可能错过良机。
“明天先用冲车攻下城,试一试城中守军的实力。”
张延礼虽然命人开始打造西域炮,但是没那么快,如今只能先用冲车试试。
次日,赤水军攻城,但是却没能产生多少效果。
“禀郡王,敌军用一个布幔从城墙上放下,我军的冲车难以建功。”
虽然张延礼没有亲临一线指挥,但还是有手下即刻向张延礼禀报前方战事的情况。
“可有用火攻。”
用布幔来抵消冲车,很早之前就有人使用,也有一定的应对方式。如果用火箭射击布幔,布幔被射中后燃烧起来反而会被城中守军造成死伤,也会让城中守军的士气降低。
“禀郡王,城中守军提早用水浸潮布幔,又及时用水剿灭,我军虽用火箭,但没有太多效果。”
张延礼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倒是一点不意外,城中的李茂贞也不是无能之辈,既然使用了布幔,对火攻自然有所防备。
“让慕容指挥使撤吧,此时不必继续攻城。”
既然没能建功,张延礼也不会继续用人命填。
“禀郡王,看来李茂贞早有准备,这泾州城不易攻取,还得等西域炮建成之后再攻城了。”
慕容浑回营后连忙说道,他明白现在的局面,也知道只有西域炮这个大杀器才能减轻伤亡的攻下城池。
“我已命人开始打造西域炮,先休整两天,这两天或是李茂贞和钟安人没人出来商谈条件,恐怕只能等西域炮了。”
对这个结果,张延礼也算有所预估,倒是没有多少沮丧的情绪。按他所想,城中若是只有李茂贞的神策军,恐怕只能鱼死网破了,李茂贞轻易不会投降,也不太可能相信张延礼。
但现在城中还有钟安人的势力,那有些事情或许还有的谈。
不过张延礼也没把希望寄托在钟安人和李茂贞两人的互相背叛上,而是做了另一手准备。若是泾州短期内真的攻不下来,他只能考虑在此分兵,留万余人给慕容浑用来守城,其余人马则要马上出兵夏绥了。
经过这数月时间,想必党项李氏已经缓过气来,若他是李思恭,此时必然有所动作,不能坐视自己做大,若是等自己缓过气来,恐怕党项李氏绝不是对手。
即使有李思谏这个人质在手,也不会有多少效果,李思恭必然更在意自己的权力和部族,哪怕他与弟弟李思谏关系再好,也不会有多少顾虑。
不过,还没等张延礼思考如何分兵之时,立刻就有人来报。
“报郡王,城中有使者求见。”
被手下打断思绪,但张延礼却没有生气,这意味不用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了。
“见过汾阳郡王。”
“你代表何人,李茂贞还是钟安人。”
张延礼没打算和他兜圈子,直接问道。
“禀郡王,末将梁通明,为神策军十将,曾在郡王麾下与巢军一战,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