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礼此刻出兵一万,其中赤水军五都,胡兵五千,另外还有沿途各乡的民夫。目前赤水军只在各地动员,轻易不让民夫走的太远,免得耽误农时,别因为徭役而造成百姓破产。
这部分人从来不在张延礼出兵的统计范围内,但是在本土作战,这部分民力的消耗相对而言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而且在他的治理下,动员能力比其他藩镇强的多,对百姓的损害也同样小的多。
所以,此时张延礼才敢在此分兵,让两千人出动,其余人则立刻轻兵前行。
当六天后张延礼与慕容浑汇合之后,曹进玉已经带兵与慕容浑提前汇合。
“想不到进玉竟然先一步到了,如今保大、保塞二军到了何处,可还来得及。”
与慕容浑汇合后,张延礼立刻询问战场上的情况,六天时间,可能发生不少变故,由不得张延礼不担心。
“禀郡王,保大、保塞联军一路劫掠,所行并不快,两日前,对方刚刚攻下怀安县,如今刚出怀安县没多久。”
慕容浑率先禀报道,这段时日,他带兵在保大、保塞军四五十里的距离,远远跟着,没敢缠上去。
“可有将其斥候斩杀殆尽。”
“禀郡王,对方斥候不过二十里,有时候不到十里,我军已经摸清楚了,随时可将这些斥候斩杀。”
“对方竟然只将斥候派出二十里。”
张延礼不可置信的问道,保大、保塞联军走走停停一边劫掠可能是因为粮食不足,但是却只派出二十里的斥候,这是张延礼完全没有想到的。
“确实如此,恐怕李氏兄弟想不到我等大军可在十日内集结完毕。”
此刻,慕容浑不太肯定的说道,在他看来,党项李氏兄弟犯了太多的错误,他也难以完全猜测出对方的想法。
片刻纠结之后,张延礼也顾不得揣度对方的想法,而是思量此战该如何打了。
“慕容指挥使,曹指挥使,你们二人麾下各有多少兵马。”
听到张延礼的询问,两人对视一眼后,慕容浑首先回复道。
“禀郡王,左飞熊军有士卒五千,另外还有州兵四千。”
“禀郡王,右飞熊军有士卒五千。”
听到这里,张延礼点了点头,邠宁这边没有放弃城池,所以慕容浑还收拢了四千原邠宁的牙兵和州兵,而曹进玉那里放弃了凤翔,也几乎抛弃了全部的凤翔牙兵,此刻他只有赤水军的本部兵马。
加上张延礼此刻带领的四千北衙赤水军和四千胡兵,总兵力两万二千,在兵力上仍然处于劣势。虽然张延礼相信论战力,自己麾下的两万多兵马绝对胜过三万保大、保塞联军,但是张延礼追求的不是一场小胜,而是要以最小的代价歼灭党项李氏的三镇兵马,他还要靠着麾下兵马抵御神策军,在这里损伤过大,得不偿失。
“我军兵力仍然弱于对方,此战该如何应对。”
此时帐内不光有慕容浑、曹进玉二人,还有郑凝绩、以及十将以上的将领,这算是一场正式的军议了。
“禀郡王,此战我愿为先锋,保大、保塞军虽多,但必然不是我军对手。此战若不胜,我愿提头来见。”
还没等张延礼询问完,曹进玉首先请战道,依旧是他那三板斧,张延礼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说啥,此时完全无视他的话。
曹进玉刚说完,其余几名将领纷纷请战,具体内容倒是和曹进玉的话差不多,偶尔几个有点想法的,但是战术上也没什么新意。
张延礼的目光很快巡视到慕容浑和葛从周等人,这场规模的会战,他还是要听听他们二人的意见。
“禀郡王,末将以为曹指挥使所言有理。”
出乎张延礼的意料,葛从周倒是支持曹进玉的请战,没等张延礼继续询问,他又解释道。
“保大、保塞联军骄傲自大,从他布置斥候就可知晓,对方并不知晓我军已至,必然没有多少防备。”
“庆州到盐州的这条路,沿途多是山路,其三万兵马无法全部展开,前后行军恐怕有十余里,必然首尾不能兼顾。”
“对方却在行军途中大肆劫掠,必然士卒散乱,军中粮草恐怕也是不足。”
“如此一来,我军若突然杀至,只需抓住战机,必然能让对方慌乱,到时候,保大、保塞联军无法有效组织起来,也只是一盘散沙。”
与曹进玉不加思索的浪战不同,葛从周其实已经仔细思索过此战的各种可能性,从而做出了这个选择。
张延礼点了点头,有些被说服了,他除了一开始起家时经常背水一战,后面有了家底后还是求稳的,不打无把握的仗,如今看来,与保大、保塞联军一战未必有多惊险。
不需要张延礼催促,慕容浑也补充道。
“葛十将所言有理,敌军虽众,但没有战场的主动权,大军无法展开,我军有骑兵的优势,可以轻易在任何地点掌控战争的主动权,也可以在关键位置以优势兵力攻打对方。”
“而且,此次战机也是难得,若是让这三万兵马与定难军汇合,到时候此战就不是那么好打的了。”
“况且,我军短期内已经无法聚集更多的兵马,即使调遣右虎贲军和其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