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种局面下,凤翔军将领和城中的李昌符都知道中计了。
追出城的凤翔军将领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中计的心慌,立刻就带领身边的亲兵直冲张延礼而来。过错已经铸成,这种局面下,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打赢这场必败之战,但他仍然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斩杀张延礼,那这场必败之局就能转败为胜。
他想的非常美好,但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张延礼敢主动出面诱敌,又岂会没几把刷子。
来将冲锋而来,张延礼也不甘示弱,亲提马槊,直冲对方。跟随在张延礼身边的张延锷和诸多亲兵,同样冲锋向前,不甘示弱。
张延礼双方持槊,在双方交击之时,身形一侧,轻松避开对方的马槊,然后没有丝毫停顿,槊尖悬刺,一槊就将对方挑于马槊之上。
这么凤翔将领被刺中后,人从马背上离开,张延礼再次收手,对方摔下,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仅仅是一个回合,张延礼就将凤翔将领斩杀,这些年来,他虽然上阵厮杀的次数越来越少,但身手依旧没有衰退分毫。
这么凤翔将领的死,让这万余本就混乱的凤翔兵更加混乱。从远处追上来的骑兵,轻松将这些凤翔兵分割包抄,此战胜局已定,这些凤翔兵必然没多少能幸免,最终的结果就看张延礼想杀多少人了。
不过,今天的张延礼可是杀人而来的,没有丝毫留情。
此刻在城墙上的李昌符,看见追出去的凤翔兵死伤惨重,也是懊恼异常,知道上当了。
“节帅,这样下去,追出去的士卒必然损失惨重,还请节帅开城支援。”
另一名守将急忙劝谏,看来追出去的人必然有他的亲近之人。
但此时,李昌符已经知道结果,而且也知道自己如果追出去,必然也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连凤翔城也没办法守住。
“不可,此战已败,我军无力回天,仓促出城,恐怕也是城破兵变的下场,还是固守城池吧。”
这名守军其实也知道这个事实,但还是心存侥幸,他不是凤翔军节度使,考虑问题也不需要那么多,所以想出城一战,无论胜败,凤翔军的死伤也没那么多。
但李昌符显然不是这個想法,此时的李昌符知道大势已去,不敢面对城墙的上的士卒,更不敢观看城外的战斗,只得下城墙回府衙中,他必须赶紧想办法,再这样下去,只怕有人就要砍了他的人头出城投降了。
至于城外,则是一边倒的屠杀。
张延礼此时也在士卒的簇拥下,没有继续参与厮杀。
他安排了近万伏兵,对付万余慌乱没有阵型的凤翔军绰绰有余。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不远处的战斗,此时才有心情回复刚才延锷的疑问。
“五弟,刚刚你不是想让我放慢速度吗?”
“你要记住,诱敌之时,不可漏出任何破绽。”
“此战,我准备多时,勘测地形水位,在城中最为急切需要决战之时主动诱敌,敌军必然上当。”
“但是,行百里者半于九十,越是到最后,越是不可疏忽大意。”
“我军装作发现水位低浅,害怕城中守军出城追击,故而逃离。所以无论城中守军是何反应,我军皆不可放慢速度或者停止逃跑。若是如此,城中的凤翔兵必然发现此破绽。”
“所以,不管是何结果,都不能偏离原先的计划,万事做好十足的准备。”
“此策即使不成,也不能让对方发现问题,大不了后面再想办法诱敌。”
张延礼对五弟延锷耐心解释教导,自己的兄弟中,老七和老八现在不知道为人品行,也就老五看起来有几分战场的天赋,作为嫡亲兄弟,自然需要好好培养。
这场诱敌之战,持续了接近两个时辰,又是一场难得的歼灭战。此战出城的凤翔兵接近一万,但战场上被杀的有四五千人,渭河此时水位尚浅,但慌不择路之下,投水而死的士卒也有数百人,渭河几乎因此而断流。
虽然有近千人逃到了城墙下,但凤翔城中的守军不敢开城,这些人最后都被赤水军斩杀在此。
结果只有不过三千多人投降,敌军已经投降,连胆子都被吓破了,张延礼也不好继续杀戮,而是打扫战场,将城外阵亡的凤翔兵做成京官。
至于赤水军的伤亡,不过数百,其中赤水军战兵不过几十人,其余则是胡兵和秦州兵。
张延礼如此残暴的举动,彻底吓住了城外的秦州降兵和城中的凤翔兵。他如此施为,就是要震慑这秦州、陇州和凤翔府,这几州之地要么刚被征服、要么即将被征服,本地牙兵势力不弱,张延礼未必能好好控制这几州。
既然如此,不妨先恫吓一下本土势力,让他们感受到自己强大的实力,以及不容反抗的霸道。当然,他也不是为了一味追求杀戮,战场上斩杀士卒,谁也不能说什么,铸成京官,最多名声不好听。他倒没有也不会去屠杀妇孺,若是如此,反而会激起本地势力的强烈反抗。
而且,晚唐早就礼乐崩坏,制度荡然无存,些许恶名还真不算啥,朱温、李克用等人的名声还不如自己呢。
张延礼的举动,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