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朝廷与河中还没撕破脸,虽然田令孜自任为两池榷盐使,又派养子田匡佑出使河中,拉拢河中诸将。
但他养子田匡佑贪婪又没什么能力,不但没能拉拢河中将士,反而激怒了河中将领,这样一来,田令孜的助攻将河中诸将推向王重荣一方。
有了田令孜的助攻,王重荣于是历数田令孜的罪状,彻底与朝廷撕破脸,整顿兵马,准备与朝廷一战。与此同时,田匡佑回到朝廷后向田令孜进谗言,劝田令孜直接除掉王重荣。
不久后,田令孜也有了动作,这一次,他的动作也很大,而且颇有章法。
他开始大规模的移镇,田令孜以朝廷名义徙王重荣为泰宁节度使,以泰宁节度使齐克让为义武节度使,以义武节度使王处存为河中节度使,三镇调防。这个动作极大。而且,王处存是朝廷忠臣,又与李克用交好,这样一来,还能将李克用拉入己方的阵营之中。
这个结果,唯一吃亏的可能就是王重荣了,不得不说,田令孜的这次移镇还是有几分水平的,若不是他名声实在是太差,而且手下的人也不得力,他说不定还真能成事。
可惜他完美计划的第一步,就先被王处存打断了。
朝廷诏令李克用以河东兵支援王处存赴河中镇,王重荣当然不肯,都做出了防备的打算。
但首先王处存自己就没这個想法,王处存自己拒绝了移镇的想法,并且上书为王重荣鸣冤。
这个结果同样让田令孜一脸懵,而且有些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就算王处存不愿意移镇,他也一定要剥夺王重荣的河中节度使一位。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已经不光只是田令孜与王重荣的冲突,从某种程度上,已经演变成中央和地方的再一次矛盾。
中央想收回之前战乱被地方藩镇侵蚀的权柄,但地方上不愿意妥协,这种局面,哪怕是之前忠心耿耿勤王的藩镇,也未必会站在中央的一方。
这些藩镇节帅再是忠心,他们仍然是地方藩镇,他们不会背叛自己本身的立场。
田令孜这次只能自己上了,随后他亲自率领新建的神策军,拉拢了京西北各位藩镇,号召各路兵马出兵河中。
西边各路藩镇中,凤翔的李昌符和邠宁的朱玫之前谈好了,现在最为给面子,各自出兵两万人。其他如夏绥的李思恭出兵三千,鄜坊的东方逵和丹延的李孝昌二人同样各自出兵两千,这三人接到朝廷诏令后还是愿意遵守诏令,但他们本身不看好田令孜的行为,只是派了少量兵马意思一下。这种情况下,朝廷对他们三人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朝廷没办法直接控制各路藩镇,他们还算好的,至少面子上过的去,若这几人连这点面子也不做,其实朝廷也没什么办法。
至于张延礼这边,则让镇守泾原的安敬思率领三都兵马,以及会州阴信成麾下二都兵马,加上之前护送田守业的北衙安佛儿一都,合计六千赤水军战马,加上灵盐原会等州的六千胡兵,共计一万两千人,以安敬思为指挥使,到田令孜麾下效力。
张延礼虽然派了大军出发,但还是命心腹给安敬思书信一封,让其保存实力,以观战压阵为主,不要上头。
而田令孜则是非常爽快,在安敬思带兵到长安后,立刻封安敬思为胜州刺史,又封胡兵首领费思战为单于都护。
费思战是从甘州就投靠的党项首领,而张延礼得到灵州后,当地党项众多,张延礼干脆将费思战的部族迁入关内道,用来管理当地的党项部族。
费思战本身党项人的身份,又有实力,自然隐隐成为灵盐等州党项首领,力压灵盐二州本地党项米擒氏,而费思战党项族的身份,让当地党项部族抗性并不大。
田令孜虽然乖乖允诺了之前的条件,但还是有小动作,越过张延礼,直接分封他的下属,就是拆分张延礼的手段,若是其余藩镇,这些人还是很容易滋生野心被分化拉拢。
但张延礼对赤水军的掌控力,暂时还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田令孜得到几位藩镇的支援,加上本身神策军的兵马,合计十万兵马,号称二十万大军,出兵河中。
不过这支联军的战力实在堪忧,田令孜将之前一些巢乱后幸存的神策军编入新募的五十四都兵马,又排挤原先的神策军将士,大肆提拔自己在蜀地的亲信,让本来还可以的神策军混乱不堪,这支五万多人的神策军比普通民夫好不了多少。神策军真正能战的也就王建等人的随驾五都。
其余藩镇,也就李昌符和朱玫的四万联军还算堪战,安敬思得到张延礼的吩咐,不会出死力,其余三镇联军又都是杂牌老弱病残,拉过来只是浪费粮食。
不过田令孜可不在乎,她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对麾下的十万联军信心满满。
对面的王重荣也确实被田令孜的十万联军吓住了,王重荣的河中镇,有一府四州,人口超过一百五十万,麾下兵马也有七八万,但他以地方对抗中央,加上对面还有天下闻名的凉州骑兵,所以不敢大意,立刻向李克用求援。
王处存不愿意移镇,让李克用不用两面为难,倒是不介意救援王重荣,不过,他厉兵秣马,想攻打朱全忠找回场子。
最后还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