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张延锷连忙停留了下来。
等众人都离开后,张淮深才打量起自己的第五个儿子。
“吾欲派遣汝去投靠汝二兄。”
只剩二人时,张淮深倒是直言不讳,没多少掩饰。
听到这句话,张延锷却是连忙拒绝道。
“父亲和兄长正是用兵之时,吾怎可抛弃父兄。”
听到这里,张淮深却是摆摆手,说道。
“沙州兵马不多,即使用兵,有吾和汝兄长足矣,何况还有索、阴、李、阎等家。”
“而汝二兄手中兵马虽多,但却无兄弟帮衬。”
“延绶替其处理一州事务,但毕竟不善军事。”
“汝善带兵,正好替其帮衬一二。”
张淮深说到这里,倒是非常感慨,当初张延礼带兵攻瓜、肃等州,他也没有在意,等到这个次子打下甘州回鹘,他就不能轻视了,虽然明面上不说,但也担心长子暗弱,次子争锋,出现阋墙之忧。
但很快,次子的发展速度之快,完全打破了他的担忧。
次子攻下凉州,又向朝廷求得旌节,河西虽然一分为二,但他和长子其实都松了一口气。
次子有了足够的基业,也不会出现兄弟阋于墙的事情,而他这份基业自然可以安心传给长子。
而同样这個原因,他也不愿意张延礼的军队介入与高昌回鹘的战事,免得将来出现问题。
而且原先沙州内部,张淮深面对其余几个大家族时,也颇有压力,但是自从张延礼吞下肃、甘二州后,沙州内部,张氏一族就已经对其余几大家族形成绝对的优势。
等张延礼攻下凉州,另外几大家族就完全翻不起什么浪花来,而张淮诠、张淮鼎兄弟二人,以及张文彻等人了凉州病逝的病逝,大火烧死的烧死,这几大家族更是收敛了不少。
在外镇守的索勋,现在都对沙州言听计从,不敢有任何心思,而且几大家族都将不少人送往凉州任职,不过目前张延礼并没有大肆任用,哪怕是李弘定、阴信成也只是选择性的招了一部分在军中效力。
而张淮深也看清楚这个情况,更明白次子在凉州也需要帮手,之前将成年的儿子派往那里,只是三子延嗣的死在他心中有些不痛快,不过,等到五子延锷成年,他又准备让他去凉州。
目前四子延绶在那边已经为一州长史,年少得高位。现在五子延锷成年,在沙州最多也就领二百人,但若是去投靠二子延礼,就算是领两千人都不是问题。
延锷与延礼一母同胞,他倒不是很担心,而且他希望几个儿子都有不错的前程,所以乐意如此。
“父亲,如今吾怎可抛下父亲和长兄,前往凉州。”
张延锷虽然也非常心动,但却是推辞拒绝道。
而张淮深却连忙说道。
“沙州有吾和汝兄长,自然无忧,倒是汝二兄那边,州县人口众多,但却没人帮衬一二,汝与延信都已成年,正好前往凉州,为汝二兄效力。”
张淮深却是坚定说道,不给儿子拒绝的机会。
面对父亲如此说道,张延锷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见此,张淮深又继续说嘱咐道。
“汝已成年,当取表字。汝长兄字伯煦,二兄字仲煦、四兄季煦,汝就取字显煦,延信字惠煦。”
张淮深给五子和六子取完表字,嘱咐完事项,才让他离开这里。
随后不久,张延锷和张延信兄弟二人就前往凉州投靠兄长张延礼,而他们兄弟二人当然不是轻装出行,虽然沙、瓜、肃、甘等州都在张氏父子治下,但沿途还是有不少宵小,这几州山多地广,难以全部清除干净。
故而,他们也带了百余士卒,这些人虽然不多,但震慑沿途宵小绰绰有余,至于大规模的盗匪已经被清除干净了。
“五兄,吾倒是好多年没见过二兄,听闻二兄自瓜州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知道会给吾等何差使。”
“六弟不用担忧,听闻四兄在二兄那,已经是一州刺史,二兄打下偌大的地盘,正需要吾等兄弟替其镇守。吾等需好好表现,为二兄镇守地方。”
面对张延信的忐忑,张延锷倒是看得非常清楚,他比张延信年长两岁,与张延礼接触的时间更长,也更早进入军中历练,所以他能明白父亲将他们派往凉州的良苦用心,也重新信心,不输于他人。
至于三兄延嗣的死,他们不清楚情况,只当确实是遭遇了不测,故而他虽然有些伤心,但倒没当一回事。
战场上哪有不死人。
而张延信听到兄长的话,也放下了心来,思考起在凉州如何表现。
他平日里读书习武,都只是个半吊子,在众兄弟中连几个弟弟都不如,但也有大家族普通子弟的水平。
只要不让他独当一面,处理些日常事务,还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张淮深其实对儿子们都比较严厉,而沙州那里也没多少职位给张氏兄弟们分,还有其余几个大家族,故而张延礼的几个弟弟能力都还可以,也没什么纨绔气,就是都缺了几分历练。
而此时的张延礼,却是不知道又有两个弟弟前来投效,对这个结果,他当然是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