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延礼早就带兵在此埋伏,此刻以逸待劳,周边弓弩手瞬间发射,夜落纥的亲卫立刻死伤过半。
随后,张延礼的亲兵又上前斩杀夜落纥的亲卫,加上有张赤正赞卓的部属在一旁协助,很快,夜落纥的部众就死伤殆尽,而夜落纥本人虽然骁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力战多时,但还是不敌被俘,被压到张延礼面前。
见到对方的的那一刻,张延礼也感慨良久,这是他穿越而来的第二个对手,也是张延礼离失败距离最近的一次。
当初张延礼守住了肃州,让龙家臣服,有了肃州这个地盘,才有了甘州回鹘争雄的本钱。
随后,他大败回鹘,但却没有与夜落纥再次交手。
接下来,夜落纥占领鄯州,张延礼鞭长莫及,只能听之任之。
但没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已经是七年后的事情,但如今夜落纥已是阶下之囚。
“可汗有何心愿,若是无碍,吾必然满足。”
也许是英雄惜英雄,张延礼虽然不会放过夜落纥,但临死前倒是愿意完对方的心愿。
而夜落纥此刻万念俱灰,自知已是必死之局,只是临死前想做個明白鬼,连忙问道。
“此乃汝之计,毕离遏并没有背叛吾,与你暗通曲款的是张赤正赞卓。”
见夜落纥主动反问,而此事确实也没瞒着的必要,张延礼将之前谋划说出。
“不错,吾大败以伏弗陵氏为首的三路陇右吐蕃兵马,鄯州早就人心浮动,就在此时,张赤正赞卓派人前来。”
“汝早该想到,吾败吐蕃后,鄯州已无左右逢源的机会,而张赤正赞卓作为鄯州土著,若不愿意放弃鄯州,自然不会放弃此地,与汝一同逃亡或者赴死。他才是最有理由背叛汝的人。”
“至于毕离遏,吾确实多次拉拢,许诺要职,但其确实对汝忠心耿耿,未有背叛之举,可惜汝弑杀前任可汗上位,对属下将领始终有所猜忌。”
闻听此言,夜落纥也是一阵黯然,虽然他也是枭雄,但错杀忠臣,即使临死,也难以释怀。
而张延礼却不管他的反应,继续说道。
“至于此策,也是简单。”
“吾裹挟毕离遏和其麾下大军而来,又趁机遮蔽视野,囚禁斥候,使汝等自相生疑。”
“汝若见机不妙,及时离开湟水,吾倒是拿汝没有办法,好在汝心怀侥幸,既派遣兵马前往河州,又没有迅速离开湟水,方给吾可趁之机。”
说到此时,张延礼也颇为得意。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李引释迦早就投靠吾,其家小皆在甘州,此乃死间。”
“而吾自然要将他的作用发挥至最大,汝与毕离遏早就君臣相疑,吾再让其携带书信回湟水,此时,汝不再怀疑,下定决心铲除毕离遏。”
“而汝铲除毕离遏,自然会清除其党羽,自然会让张赤正赞卓掌握城防之责,而回鹘本部兵马自然也有所动摇。”
“至此,吾策终成,里应外合之下,终得鄯州。”
“其实,此计策并不复杂,同样破绽百出,若汝及时带领部族离开鄯州,若是君臣互信,吾之策亦无法成行。吾以大势压之,汝能奈何。”
听张延礼讲完,夜落纥一口鲜血喷出。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吾昔年读汝唐人史书,听闻金刀计之谋,尚不以为然,如今方知汝计之毒辣,吾到底还是没能勘破,被汝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战吾败的心服口服。”
“吾杀前任可汗自立,如今虽未被部下所杀,但因猜忌部下而亡,何该有此报。”
“不过,张赤正赞卓,汝能叛吾,亦会背叛新主,张延礼,汝当真敢用之。”
夜落纥感慨完,犹不甘心,最后一句话虽然是朝张赤正赞卓说道,但却是说给张延礼听的,意在挑拨离间。
而听到此刻,张赤正赞卓连忙下跪道,朝张延礼说道。
“吾必然效忠仆射,不敢有二心。”
见到对方如此反应,张延礼连忙安抚道。
“吾麾下皆是降将,汝无需担心,汝按之前所言,编为千户,汝家族世代为千夫长,只需遵守吾之律法,必然保住世代富贵。”
之前张赤正赞卓投降的条件其实不多,只是想保住家族的富贵,而张延礼自然给对方家族一个千户,加上鄯州刺史的任命。
这个条件不算有多好,但张赤正赞卓已经心满意足,他们家族只是鄯州本地土著,不算多强,野心也不大,求的是世代富贵,而张延礼的势力蒸蒸日上,又愿意接纳他进入他们的体系,他们自然很乐意投靠。
“至于可汗,汝安心去吧,汝妻子吾养之。”
见夜落纥已经开始挑拨,张延礼也没耐心留下他,就让手下直接处置对方。
而手下立刻拔出佩刀,直接在此将夜落纥斩首,鲜血喷射,随后,就有人将夜落纥首级清洗后呈了上来。
“将其首级示众,招降城内回鹘兵马。”
“至于伏俟城,进玉,汝带三千兵马前往,需将回鹘人马尽数押来,不可走脱。”
张延礼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