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父亲的询问,白强巴非常惭愧,但不敢有任何隐瞒。
“阿爸,此战是吾不听阿爸之言,擅自出兵攻打唐人,反而被对方所败。”
“吾并没有等到唐人大军,唐人先锋五千,初时,不敢攻城。随后,其在此分兵,以三千兵马绕过六盘关,另有两千兵马驻守关下。”
“平高县兵少,吾担忧其偷袭平高县,又自恃兵多,想先击败关下的两千唐军,结果阵战被这两千唐军所败。”
白强巴一口气说完,倒没有因为战败而掩盖自己的过失,将一切如实说来。
而白农力耐心听儿子的叙说,没有任何打算,等白强巴说完,他才问道。
“汝带三千兵马,却被唐人两千兵所败。”
白农力不可置信的问到,虽然长子战败,但他知道长子的本事,也明白他麾下的三千兵马的实力,这已经是白部大半的兵马了。
遇到问题后,他倒没有埋怨、责罚长子,而是第一时间判断敌人的实力,思考接下来的出路。
虽然非常惭愧,但白强巴没有任何隐瞒,低头称是。
见长子承认,白农力却没有任何太多情绪,继续闭目不言。
过了过久,白强巴心中焦急,但却不敢打扰父亲的思考。
终于,白农力重新抬头说道。
“汝这些时日固守城池,等待刑氏援军。”
“阿爸,城外唐人如此之强,不及早派人出城投降吗?”
白强巴倒是被吓破了胆子,想到父亲原先也准备投靠唐人,故而直接问了出面。
而白农力倒是狠狠地瞪了长子一眼,缓缓说道。
“此事除吾父子三人,绝不可让外人知晓。”
白强巴见父亲如此语气,顿时不敢说些什么,他知道父亲是发怒了。
“城外唐人到底是何情形,吾等不知,不可轻下决定。”
“而且,吾等刚历大败,此时投降,必然会被城外唐人轻视,不会有好的条件,不妨再观望些时日,等与刑氏援军汇合再说。”
“不过,汝无论如何,需守好平高县,此城在手,吾等无论如何,还有与唐人谈判的筹码。若是平高县守不住,吾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父亲白农力如此凝重的说道,白强巴不敢大意,连忙带兵守城。
果然,两日后,白多吉带着刑氏的四千援军前往平高。
而安敬思也发现了这支援军,他自然不想让援军轻易入平高,直接在野外袭击刑氏,而安敬思骁勇,抓住了刑氏大军的破绽,侧翼攻敌,一战就击败了刑氏援军。
但平高县内的白农力却是当机立断,没有坐视不管,立刻就派白强巴带领白部三千兵马救援城外的刑氏援军。
而安敬思虽强,但也不敢面对刑氏和白氏二部近七千兵马的前后夹击。吐蕃刑氏和白氏二部兵马是他的双倍,又是前后夹击,他再是骄狂,也不认为自己能取胜。
故而,安敬思当机立断,没等白氏与刑氏汇合,立刻撤离。
如此一来,安敬思虽然野战小胜一场,斩杀刑氏数百士卒,但却没有阻止刑氏的援军入平高县。
一时之间,小小的平高县,聚集了六七千兵马,安敬思自知无法凭手中兵力攻下,但好在六盘关已经被攻破,他也没有心急,在远处扎营,等待张延礼的大军到来。
此时的张延礼刚刚到达六盘关,面对张归霸的出关迎接,不吝赞赏道。
“正臣,汝做的不错,此战汝暂计一功,先赏绢一百匹,其余待吾攻下陇右,再行论功行赏。”
“属下不敢,此战得赖安指挥使之功,其指挥有方,吾不敢居功。”
张归霸虽然之前颇为狂傲,但此战得胜后,在张延礼面前倒是颇为拘谨,没有任何争功的表现。
对此结果,张延礼自然非常满意。而他也从事先安排的士卒口中得知,张归霸聚拢原先部曲一战,战后又连忙将部曲派往安敬思的军中。这种举动,说明张归霸没有主动聚集部曲的打算,还是愿意融入赤水军的。
“吾赤水军中论功行赏,勿需顾虑他事。”
张延礼朝张归霸说道,让其不要顾虑。
随后,张延礼留皮日休在此组织屯田一事,又继续带领大军前往平高县。
这皮日休被张延礼留在军中,平日让他处理一下简单的事务,从来没有委以重任,但对方倒是甘之若饴,从没有任何抱怨之言。
张延礼准备再观望一段时间,再决定如何安置对方。
而此刻的平高县,也不太平,刑氏族长刑行虽然带领全族兵马前来,但之前在平高县外一战,也有些胆寒,想要撤军回去,但也知此时不是撤离的时候。
若想撤离,必须先击败城外的安敬思部,但安敬思又岂会被他们击败。
安敬思部人数虽然不及刑氏与白氏二部联军,但全是骑兵,机动力很强。刑氏和白氏联军几次出城约战,安敬思都避而不战,远离他们,但若是他们派遣小股兵马,则会安敬思趁机截杀。
面对安敬思灵活的战术,刑氏与白氏颇为无奈,坐拥大军,却被困在城中,进退不得。
安敬思麾下兵马不多,却将两倍兵力的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