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延礼停留在泾州准备接下来的原州之战,而他的书信也一路送往灵州和凉州。
灵州那里当然先一步收到张延礼的书信,此时,留守灵州的张延绶及时召来李弘定一起商议。
“指挥使,兄长送来书信,特命汝扩军,随后听他号令,攻打会州等地。”
李弘定也仔细看清了张延礼的书信,对张延礼的命令也不感到奇怪,他手上虽然只有不到两千赤水军,但有三四千胡部骑兵,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长史,如今仆射准备收复原、会二州,正是吾等效力之时,但如今灵州的局面,看似平静,却不知道还有多少韩氏余党,若是大军冒然离开,恐会生乱。”
李弘定虽然急于建功,但是他镇压灵州这么多时日,也知道灵州内部问题不少,若是大军调动,恐怕会有危险。
而听到李弘定所言,张延绶倒是不慌不忙,颇有处变不惊的神色,与当初刚来张延礼麾下时的紧张、青涩,简直判若两人,不可同日而语。
“此事不难,吾等检地,编户齐名,灵州本地大族必然不满。”
“如今吾等大军在,这些人自然不敢作乱,小心隐藏,但若吾等大军出动,这些人自然不会错过如此机会,定会伺机生乱。”
有了凉州之事的经验,张延绶对如今灵州的局面倒是不太担心,甚至都做了好几个备手,见李弘定还没有任何反应,他又继续说道。
“可惜高加福的情报司在灵州没有多少耳目,否则也不需要如此麻烦。”
“不过如今倒是有个绝佳的机会。”
“吾等可先一步召集灵州将士出征会州,而若有心怀叵测之辈见灵州空虚,必然不会隐藏,甚至出兵叛乱,到时汝带兵回转,必能轻松平叛。”
“而这些人若是小心谨慎,吾等亦可假传战败的消息,其必然坐不住,如此一来,此乱可平。”
听到张延绶的计策,李弘定倒是略感惊讶,他习惯于沙场征战,对于这些阴谋诡计却不是那么擅长,而一向没有在意的张延绶竟然有如此计谋,不得不说,文人是真的阴。
“此策甚善,先平定内部叛乱,如此一来,吾等出兵当无忧。”
两人在一起商议好细节,就决定如此施为。
次日一早,张延绶召集众人,并将李弘定出征会州一事告知众人,而后,他命灵州上下准备粮草马匹,做出征前的准备。
历来出兵,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尽管原州、会州等地离灵州不远,补给路线不长。但按张延礼书信的意思,他可能接下来准备彻底平定陇右之地,所以可能继续攻打陇右道的十州,所以就要考虑对会州的治理,以及接下来更长的补给线,所以这些事情都需要长期准备。
好在目前物资全部集中在灵州,而且他们也不准备征召大量的民夫,从而影响春耕,只是准备让士卒慢慢行动。
而这個大的动静,瞒不了灵州内外的众人,这种架势做不了假,如果为了引出判断,进行这么大的调动,代价太大,得不偿失。
而张延绶这边调动物资,还需要一段时间。
信使也同样快马赶到了凉州,凉州作为张延礼目前实际上的大本营,还有大量留守的官员和士卒。
这份信是公开的命令,此刻安怀淑召集众人,命令狐兴晟给众文武传达。
众人皆不敢大意,仔细倾听。
与张延礼一别数年,安怀淑倒是颇为想念,她独守空房,还是相当寂寞的。但却没想到张延礼打完仗了,也没打算直接回来,竟然又要开始打仗,不过好在这一仗后,两人应该就可以见到了,儿子都快三岁了。
趁传阅书信的这段时间,安怀淑胡思乱想道,镇守凉州的两年半时间,尤其是张文彻、张淮鼎等人叛乱一事,让她感受到危机,知道这个职责并不轻松,但除此以外,其余大部分时候都称得上风平浪静。
三州的各项事务,令狐兴晟等人都能处理的十分妥当,大都只是向她例行汇报,她绝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听听,没有任何干涉的举动。
至于她自己独自负责的商税一事,也比想象的要顺利的多。
中原战乱不断,但她的生意却是一点没受影响,商税收的非常顺利,甚至连作坊的产出也非常稳定。虽然因为战乱,中原的货物非常不稳定,但物以稀为贵,收入倒是一点没减少。
而她扶持的安氏旁支安玉宝和康家康佛金二人,也把生意做的有声有色,中原那边进展稍慢些,但西边仲云、于阗、甚至高昌那边都已经派遣过商队,也与当地的大商人也建立起了联系,一切都非常顺利,毕竟没人会拒绝赚钱的机会。
商税、作坊的产出以及商行的缴纳,现在每年能带来十五万缗的收入,估计以后还会更多。而且这些收入没入公账,全部进了私库,倒让府内私库变的充盈起来,积攒了三十万缗钱。不过安怀淑倒是没管乱花,而是等张延礼回来,看如何处置。
片刻之后,令狐兴晟将张延礼书信内容读完,给了众人思考的时间,令狐兴晟才继续说道。
“仆射出征之前,所需的三十万亩地已经开垦了出来,如今正由发配而来的三万巢军实施军屯,虽然亩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