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彻等人又想出了一个新的办法,来逼迫令狐兴晟等人出兵,那就是散播流言。
却不知这个举动,却引起了凉州城内留守几人更大的警惕。
果然,没过几日,广武县战事告急的消息,就在城内流传开来。
城内大街小巷中,不时有几個人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汝听说了吗,广武县被回鹘和吐蕃一同围攻,形势岌岌可危。”其中一人说道。
“吾还听说,城内粮草已经耗尽,已经开始吃人了。”另外一人则补充道,说完面露恐惧之色,看来对人相食这句话非常害怕,不知是害怕被人吃,还是害怕吃过人肉的人。
“嘘,汝等不可多言,据闻令狐判官与镇守广武县的慕容都头有嫌隙,才故意不发兵救援,汝等在城中讨论此事,若是被令狐判官的人听到,必然惹恼了他。如今令狐判官大权在握,汝等不可轻视。”
不过,虽然最后一人提醒大家不要讨论这些事情,但他自己却谈的最为起劲,甚至说出了各种小道消息和猜测。
而这种场面,则很快出现在凉州城内各处。
一瞬间,令狐兴晟与慕容浑不合的流言在城中流传着,有说是权力争夺不合,也有说是抢女人结下的梁子,而无疑后一种说法流传的更广一些。
无论是哪方面的事情,人们显然更乐意传播一些花边消息,这种事情更容易激起普罗大众的兴趣。
而城中的这股流言,让令狐兴晟非常被动,若不是他之前支持出征,又与众人在安怀淑面前讨论过一次,现在恐怕是骑虎难下。无论他是何想法,都必需极力主战快速出兵,否则,若前线有何闪失,都坐实了他见死不救的事实,到时候,他必然会失去张延礼的信任。
不得不说,传播这些流言的人确实极为狠辣,直指要害,但也已经因为这些流言,留守的几人已经有了大概的预估,当初堂内的几人都没有任何问题,对方的目的就是想逼迫令狐兴晟等人尽快出兵救援广武县。
如此一来,他们反而更加不能着急,要从长计议了。
面对这种局面,安怀淑又很快召众人议事,这次众人的方向就明确了很多,不急于救援广武,同时让高加福严查流言是何人所传。
而流言传播开来后,但令狐兴晟几人始终不为所动,一副坐看前线成败的样子,这一次,张文彻等人终于坐不住了。
按张文彻所谋划,他只是打了个时间差,驻扎在广武县的慕容浑未必会索要援军,若是等慕容浑的奏报传来,慕容浑如果有信心守城,不求援军,那凉州兵马不动,他们就失去了这次机会。
即使回鹘、吐蕃联军能打下广武的慕容浑部,如果石秀林那边及时带兵回来,他们也将抓不住任何机会。
“三公子,汝不可再犹豫。”
“此乃天赐良机,若是错过此次机会,再无机会。”
“三公子难道甘于一辈子居于人下。”
“之前,三公子不过杀了几个吐蕃溃卒,就被慕容浑当众杖责,丢尽脸面。”
“而慕容浑所依仗的,不过是二公子宠幸罢了。而二公子非但不为亲兄弟出面,反而偏袒出身吐谷浑的慕容浑,将过于归咎于三公子,将三公子打发回沙州交由尚书处置,好在尚书明察秋毫,未有责罚。”
“二公子如此作为,丝毫不顾虑亲情,三公子难有出头之日,若是三公子继续为二公子效力,恐怕继续为其手下部将折辱。”
流言传出后没多久,张文彻就来继续劝说张延嗣,想让他出面主动请缨,带兵前往广武县救援,在他们看来,张延嗣作为张延礼亲弟,不会引起凉州留守诸人怀疑,也很容易被安怀淑接纳。
而张文彻确实明白人心,一上来就继续挑拨张延嗣与张延礼兄弟二人的关系,不得不说,这招确实好用,此刻张延嗣双手紧握,额头青筋暴起,看起来确实非常愤怒,对之前被杖责一事始终耿耿于怀。
见到张延嗣的反应,张文彻心中暗喜,他早就发现张延嗣空有武力,但是头脑简单,极容易受人摆布。而他也只是利用张延嗣,很多想法都没有和他说出。
张文彻则趁热打铁,继续蛊惑道。
“二公子凭一身武勇,打下如今三州的基业。”
“而三公子论武勇,不逊于二公子,又何必居于人下。”
“只要三公子能趁机夺下凉州,趁慕容浑兵败之际。若慕容浑侥幸逃脱,则以兵败之由斩杀慕容浑。然后三公子带领凉州大军向南打败吐蕃回鹘,则各州众将皆会臣服,知道三公子远远强于二公子,到时,想必尚书也能谅解,必不会怪罪。”
“如此一来,三公子自己打下的基业,又何必惧人说道。”
不得不说,张文彻的话极其有蛊惑力,说的张延嗣非常心动。
张延嗣内心反复挣扎权衡,片刻后,张延嗣才缓缓说道,看来是下定了决心。
“需要吾如何做,此事若成,必不会忘记掌书记今日之功。”
见到张延嗣终于同意,张文彻心中大喜,但面色上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低声说道。
“三公子可求见二公子夫人安氏,愿意率领沙州兵马,再带领凉州大军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