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畋作为儒生出身,同样对杀俘一事,忌讳颇深。故而他对如何处理巢军降兵一事,也一直没有拿定主意,只好在此询问众人意见。
而堂内众人也没什么好办法,故而同样闭口不言。
见此情景,张延礼连忙起身,向郑畋献策道。
“郑相,巢军俘虏两万,杀之有伤天和,但若是就此放了,不久还会与吾军为敌,成为心腹大患。”
“而河西之地,胡汉杂居,汉民少,胡人多,胡人不懂耕种,不服王化,难以治理。”
“故而,不若将这些巢军俘虏,尽数发配入河西之地,充实河西之地,进行屯田。”
“而凉州偏远,这些巢军必然难以回转中原。”
张延礼本不愿出面,但这实在是个天赐良机,可以明正言顺的收拢巢军,而且有了他一开始的出面,后面若有巢军俘虏,大概也会发配到河西之地。
而且此战他功劳不低,想必反对的人不多,而这些人都是青壮,无论是征兵,还是种田,都能立刻发挥作用。
听到张延礼要求,郑畋也是眼前一亮,此策同样有不少隐患,而且其实是加强了凉州的实力,但却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见帐内没有人反对,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同意了张延礼的请求。
而帐内众人之所以没有反对,各镇其实已经挑了一批青壮为军,再多的人口,他们根本养不起。
讨论完正事,众人继续宴饮,过了一会,又有不少舞姬进来献舞。
随着舞姬进场献舞,原先还算的上有点正经的帐内,一下子突然变得混乱淫靡起来。
郑畋虽然是文人,但却是个实用主义者,不是迂腐之辈,否则也不能笼络几镇士卒为其效力,而各镇将领吗,很多底层武夫出身,刚刚议事时还有几分正紧,此刻几杯酒下肚,又有美人在怀,很多人顾不得矜持,干脆直接上下其手了。
而郑畋本人倒是正襟危坐,但见如此场景,也非常识趣的向众人敬了几杯酒,就告辞离开营帐。
而等到郑畋一离开,场面一下子变得群魔乱舞起来,之前郑畋在此,有些人还有些顾忌,稍微收敛了些,郑畋一走,就彻底放开自我了。
张延礼本欲朝众人商量些什么事,但右边的唐弘夫,已经把手伸进了舞姬的衣裙之内,虽然舞姬衣衫还算完整,但唐弘夫的那只手在干什么,可想而知。
至于对面的李昌言,已经将一名姿色出众的舞姬直接压在身前桌上,舞姬的上身衣裳早就被掀开,露出两团硕大的雪白,看的张延礼一愣,不逊于自己的几名妻妾啊。而桌上的酒菜早就被洒落一地,此刻的李昌言,如同在战场上一般冲锋着,压的身下那么舞姬娇喘不已。
不得不说,他选的那名舞姬不光身材相当好,面容也相当漂亮,也不知道她从何而来。那名舞姬看起来非常痛苦,但还是蹙眉咬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不得不说,此时的各镇节帅,大都是底层武夫出身,无论做起何事,都没什么顾虑,颇有点放纵。而白日里一场大战,虽然是大胜,但战场上刀枪无眼,只要上一次战场,将士们就如同在鬼门关跑了一趟,故而这些武夫们压力极大,战后自然极为放纵,消除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张延礼其实内心也有这個问题,只是一直约束自己罢了,但对萨尔玛的暴虐行为,何尝不是在放纵自己,缓解自己的压力。
此刻的他,在帐内显得格格不入,倒不是他在装正人君子,而是还有其他事情,顾不得放纵。
见帐中皆是如今场景,知道谈不了其他事情,张延礼连忙追出帐外。
而郑畋此刻却在帐外踱步,并没有走太远,他连忙追了上去。
见到张延礼,郑畋也有几分惊讶,问道。
“延礼不在帐内享乐,可有急事。”
而他连忙朝郑畋施礼,直接说道。
“见过郑相,关于巢军俘虏一事,还请郑相拨下粮食。”
听闻此言,郑畋倒是有所准备,直接说道。
“吾军此战所得,亦有粮食十万斛,甲帐无数。吾已命人拨付于汝粮五万斛,甲帐汝先自行挑选吧。”
听到此言,张延礼大喜,俘虏的粮食消耗,估摸着只要战兵的一半,不能让俘虏吃太饱。两万俘虏,一个月估计只要一万斛粮,就出不了事,足够把他们迁移至凉州了,到了凉州之后,自然也有安排。
至于甲帐更是意外收获,神策军虽然不堪战,但长安的盔甲、武器都是好东西,长安的工匠绝对是目前大唐最为精良的,打造出来的东西自然不差。数月前便宜了黄巢,如今又有一部分归了自己。
故而他连忙向郑畋拜谢道。
“谢过郑相。”
“还有一事,不知郑相接下来有何打算。”
张延礼话锋一转,赶忙问道。
“当然是立刻发兵,传檄各藩镇,共进长安。”
看见郑畋神色,张延礼想说的话都噎了回去,不知如何再劝,只得不再多言。
接着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张延礼才告辞离开,他没有继续回大帐,反而告辞回营。
比起其余各镇诸将暖玉温香在怀,他只能到军营和臭烘烘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