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先换件衣裳,这段日子就在寺中,不要乱走。”
“千万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就说自己是普通乱民。”
“等过了这几天,吾等再寻出路。”
鲁玉朝崔玉说道,崔玉闻言,点了点头,刚刚发泄之后,现在也回过神来,但一样不知何去何从,只得听从鲁玉安排。
正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汝两人想去哪里。”
“想不到,不光崔君之妻在,崔君之妹也在此处。”
“秦归兄弟,这可又是大功一件。”
来者正是秦归、郝忠二人,他们刚刚赶到,欲要直接入寺,虽然寺中有僧兵守卫,但两人表明身份,直言是来擒拿崔君家眷,并不是劫掠寺庙。
而这二人也愿意只带数人前往,剩余大部则留在寺外。
见此情景,寺庙主持悟道大师还是放他们二人进来,并让僧人引他们来此。
僧侣地位超然,但也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他们是否有超然地位全凭统治者是否真的信奉佛教,真要惹的张延礼不满,找个理由查抄鸠摩罗什寺,他们又能怎么办。
故而,作为鸠摩罗什寺主持的悟道大师,当然毫不犹豫的将鲁玉卖了。
在不了解张延礼性格之前,比起她一人,当然全寺的安危更为重要,而且敢派人到佛前索取崔君家属的人,想必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还是不要去触这個眉头了。
秦归一进来,本来想直接去找秦家大小姐,但还是被郝忠先拉来此处,秦归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见寺庙安全无虞,也没有坚持,就跟了过来。
刚刚两人在外听了片刻,知道里面不光有崔君之妻鲁玉,还是崔君之妹崔玉,更是不虚此行。
见到两人,鲁玉崔玉二女虽然不认识秦归,但还是见过当过一段时间的郝部首领郝强巴,鲁玉连忙高声喊道。
“郝强巴,汝竟然前来,不怕冒犯佛祖不成。”
见此情景,郝忠也反应了明白,明白了鲁玉想法,不急不慢的说道。
“吾已投靠归义军的张指挥使,得赐名郝忠,夫人下次可不要叫错了。”
“而且,夫人不必如此,吾等率数人来此。”
“此寺主持悟道大师已然答应交出崔君妻女,夫人不必多此一举。”
“任汝如何呼喊,也不会有任何人前来。”
听到此话,鲁玉心中绝望,刚刚她大声呼唤,却无一人前来,说明郝强巴所言非虚。
不过,鲁玉心中虽然已经绝望,但还是强自挣扎。
“汝先背叛生父,为敌人屠戮亲族。”
“而后,又背叛主君,投靠外敌。”
“如此两次反叛,又有何人敢用,想必归义军张指挥使不过虚与委蛇,待尔失去作用,必死无葬身之地。”
“而汝既已背主投降,又欲辱先主之妻,皇天后土,宁汝容乎。”
鲁玉哭喊着说道,却是想激怒郝强巴,免得受辱,生不如死。
听到鲁玉前半段所言,郝忠心里咯噔一下,对方直指他心中痛处,说出了他最为担心的事情。
但他急忙控制了情绪,暂时不多想,而鲁玉后半段所言,则明显是误会了他的目的。
而郝忠也不敢继续下去,急忙解释,免得鲁玉性格刚烈赴死,到时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夫人误会了。”
“吾背叛崔君,自是投靠明主。”
“嗢末已成历史,崔部、鲁部更是过眼云烟。”
“汝二人又有何处可去。”
“而吾主君年少有为,今日前来,特劝夫人与小姐去服侍主君。”
郝忠虽然是来抢人,但礼数上十分到位,并没有动粗,毕竟他也害怕,这两人若是真的受到张延礼宠爱,再吹点枕边风,他日子绝对不好过。
而鲁玉听完此言,刚刚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死志消散了不少,犹豫了起来。
刚刚郝忠的话透露出很多信息。
郝忠没有欺辱她们姑嫂的想法,而是想献给城外归义军首领张延礼。
郝忠是私生子出身,又是崔君部署,平日里风评就极差,若是落到她的手上,必定百般羞辱,生不如死。
但献给张延礼,她们就还有一线生机,郝忠是私自前来,万一张延礼是谦谦君子,还会善待她们,即使张延礼是色中饿鬼,也比落到郝忠手里强。
听到此话后,鲁玉有些许犹豫,毕竟她还有牵挂,不愿丧命于此,而一旁的崔玉,虽然听懂了几人所言,但她早就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嫂子鲁玉,等待她做出决断。
沉默了许久后,鲁玉还是说道。
“既如此,那就有劳郝首领了。”
最终,她还是做出决断,决定去见下占领凉州的归义军首领张延礼。
眼下,真正能决定她们三人命运的只有张延礼,而有了郝忠带路,直接见到张延礼本人,可以省去很多麻烦,避免不必要的风险。若是到时受到凌辱,再寻短见不成,毕竟此时不知情况,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而郝忠等人能寻到这里,其他人也可以,若是其余来的人另有想法,她们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