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
什么才是太极。
陈氏的阴阳二气,杨氏的流水碎岩,两者都是太极,而在杨氏太极之中,又有宗家与分家之别,当年,杨氏第四代旁支杨光烁,他无视宗族训诫,偷学了流水碎岩的真髓,害死宗家一名嫡系之后逃到了台岛。
这被杨氏的年轻一代视为耻辱。
“分家的垃圾……”
人民医院的病房冷冷清清,杨亦凡靠坐在床头上,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床尾:“你们竟敢!竟敢——”
每当杨亦凡活动身体,腹部的伤口疼得就好像要撕裂了一样,贯穿了他腰腹的剑伤使他连续数天夜不能寐,只要他困意袭来,身体失去支撑,稍微弯下腰就会牵动到伤口。
包括情绪激动也会引起血液加速流动,导致血液渗出伤口。
保持同一个姿势无法活动,肌体长时间处于僵硬状态,臀部与双腿从而产生的阵痛使他情绪越发暴躁。
第六天,一名护士来病房给杨亦凡换纱布,在她换药的时候,杨亦凡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床尾,听说这人毫无理由的把一个女孩打成了半死,护士害怕急了,唯恐他突然发狂。
从新生的肉芽上撕掉纱布,无异于剥皮酷刑,但不换掉纱布,滋生出来的细菌又会让伤口发炎会脓,护士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挑着杨亦凡伤口上的肉芽,结果她由于太紧张,镊子不小心扎进了肉里。
疼痛让杨亦凡条件反射般的痉挛了一下。
“呀!”护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杨亦凡通红的双眼朝她瞪了过来,空气安静了片刻,却不见他有什么表示,睁着通红的眼睛又重新看向了床尾。
护士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本着职责,继续给杨亦凡换纱布,结果换完了药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
完事后护士赶紧离开了病房,不敢在这里多待一秒。
病房门口,一个中年男子与护士擦肩而过,男子背着双手来到了病房,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杨亦凡,就这么无声的俯视他。
杨亦凡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这名中年男子,他盯着床尾的视线转而看向了窗外。
“你可知道这一代的‘亦’字辈里,我为什么会取‘凡’做你的名字。”杨光耀面无表情的望着杨亦凡:“我传你太极,是不希望断了老祖宗的传承,我的本意是想让你做一个平凡人,把老祖宗的传承传给你的下一代。”
对于他的话杨亦凡置若罔闻,压根把杨光耀当作了空气,突然身后一阵恶风袭来,杨亦凡连头都不带回一下,只是以凶狠的目光盯着窗外。
杨光耀的拳锋堪堪停到了他后脑勺上。
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可你都用这身功夫干了什么!”杨光耀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扭着他的脸重新面向自己:“我同意你来青阳了吗?老想着清理门户,清理清理,你三叔的后代也是你能清理掉的?你有什么资格清理他的后人!”
杨亦凡冷笑着,嘴唇无声的动了动,轻轻吐出两个字。
废物。
下一刻杨亦凡骤然出手,不顾腰腹的伤,提起真气打出了全力一击,他以手腕挂住父亲揪着他头发的右手,借着父亲撕扯他头发的反作用力,一拳打在了父亲的小腹上。
他腹部的伤口当时就喷出了血。
“啊!!”伤口疼得杨亦凡失声叫了出来,而他却不管不顾,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尽情撕裂着腹部的剑伤,他疯狂攻向杨光耀,甚至在双手钳住杨光耀的肩膀后张嘴咬了上去。
他竟是用命去跟亲生父亲血拼。
“混账!”杨光耀惊怒之中又泛起丝丝心疼:“别动了,你是想死吗?”
杨亦凡狞笑着扑向他:“我想你死!”
亲生儿子不顾父子羁绊,居然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方式跟他动起了真格的,杨光耀怎会不生气,而他终究是没舍得下手,只是不断的用化劲卸去杨亦凡的力道,并牵制住他。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护士,看到父子二人竟然在病房里打了起来,吓得脸都白了,后来追到病房里的主治医生看到这一幕,急忙招呼护士去取医疗箱:“给我把镇静剂拿过来,快!!”
杨亦凡不仅是伤员,还是警局记录在案的嫌犯,医院可不能让他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在病房里死掉,有杨光耀帮忙按着,护士成功给他注射了镇静剂。
这条疯狗终于安静了。
医生想着。
打了一针杨亦凡起码能睡好几个小时,问过杨亦凡的伤势之后,杨光耀脸色阴沉的离开了医院,如果光是腰伤导致他不能练武,杨光耀还能勉强接受这个现实,毕竟是儿子自己惹的祸,但他一颗肾给破了,这辈子还能不能延续香火,医生也说不准。
回到下榻的宾馆。
兀自坐在床上沉默良久,杨光耀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却迟迟按不下拨出键,最终他还是换成另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有师德的师父,徒弟若是被对手以不正当手段暗算,师父自然会去讨回公道,反之,如果弟子以不正当手段取胜,师父亦会严惩,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若是弟子以不正当手段都没有取胜,还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