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顾太医看着床上之人,眉头紧皱,他虽不认得杨悦齐,可不知为何,从第一眼,他就觉得杨悦齐很是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齐丰穿过一处院落,来到了一个房间前。
他瞥了眼身后的刘瑞:“出去守着。”
“是。”
在刘瑞出了院子后,齐丰才推开了那房门,房内看起来并没什么异常,就是一间很普通的书房,直到齐丰打开了书柜后头的暗门。
齐丰走了进去。
蜿蜒的阶梯过后,才见到了一处牢房,牢房内挺大的,一间间的隔开了挺多的小房间,而每个房间里头都关着一个或者是两个孩子,最大的一个看起来不过才十二三岁左右,最小的有五六岁。
那些孩子们看到齐丰时,除了大一点的孩子还在会露出一些愤怒表情外,其余年纪小都是眨巴着天真的眼睛,欣喜的看着齐丰。
“哥哥。”
“哥哥……”
被关的一律都是女孩儿。
一个个看到齐丰,都爬到了铁门上,很是高兴的看到齐丰似的。
齐丰却没理会她们,而是径直走过了那一间间的房间,通往了最里头的一间房。
那房门封闭得很紧。
除了底下一个窗口可以送饭进屋,再无别的空隙出来,不过,在这里却有一个守门的哑巴。
哑巴看到齐丰到来,立即就单膝跪下行礼。
“打开门吧。”
哑巴手捶了下胸口,就站起身的用腰间钥匙打开了铁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很简陋的房间,里头一应俱全,床铺,桌子,甚至还有一张木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个布玩偶,并不算很精致,甚至可以说是粗糙。
但却能看到,那些布玩偶后分别是各式各样的动物。
而在那床铺上,还有一双虎头鞋与小小的肚兜儿,被整整齐齐的叠在了床头上。
齐丰每一次进来,看到这些东西,脸色都会阴沉下去。
特别当她看到,那个温婉似的坐在木椅上,似乎借着那小窗户透进来的光线,还在绣什么的女子时,他脸色就更是不好看了。
“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齐丰走进屋内。
木椅上的女子并未抬头,而是仍在认认真真的绣着手中的东西,齐丰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一双鞋底,而且看款式还是男子的。
不用想,他也想到那是给谁绣的。
他脸色一沉,手一扬,就直接把女子手中的鞋底给挥开了:“谁许你绣他的东西!”
这句话说得很霸道。
女子这才抬起头看向了面色阴沉的齐丰,她那张脸长得并不是很漂亮,只能算得上很清秀温婉,特别是那双眼眸,温柔似水,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给人一种很温柔的舒适感。
任谁一看,都会觉得很舒适的温柔。
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拿刀狠狠戳在了齐丰的心头上:“他是我丈夫,我给自己丈夫纳一双鞋底,应该不算很过分吧……公主殿下。”
齐丰,不,应该说是齐雪。
传闻中的那位文公主,齐雪公主。
听到她那话,齐雪表情都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愤怒情绪:“闭嘴,你个贱人,当初要不是你背叛了本王,故意欺骗了他,他怎可能会是你的丈夫!”
苗云却温柔一笑:“可他还是娶了我,不是吗?”
齐雪被气笑了。
当年的苗云是她的人,为靠近杨悦齐,才用了刘悦的名字,因为杨悦齐母亲的母亲就叫齐悦,刘悦这个名字,在第一面的时候果然是引起了他注意。
只是齐雪做梦没想到。
苗云竟不顾她族人的死活,不但背叛了她,竟还瞒着她嫁给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这才让她不得不做出了最偏激的方法去夺下杨悦齐。
可她用了五年时间。
仍是没能得到他。
甚至还得用‘刘悦’来吊着他,才让他活到现在。
这对齐雪来说,羞辱到了极点。
可她又不甘心。
不甘心就那样放弃到手的男人,更不甘心,自己竟比不过苗云这个长相普通的贱人。
要不是还需要用到她,她早就杀了这贱人了。
哪还轮得到她这般有恃无恐的,竟还敢用言语来讥讽刺激她。
不过,齐雪突然想到什么。
只见她愤怒情绪渐渐收敛了起来,心情似乎还挺不错起来的说:“你说,要是让他知道了,他心心念念护着的妻子,就是当初那个往他军营里制造‘瘟疫’,害死了成百上千将士们的罪魁祸首,他会如何想呢?”
苗云脸上笑容僵了一些。
齐雪看到,顿时就笑了起来,那双桃花眼愉悦似的眯起来,“要是让他知道,他的妻子不止身份是骗他的,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他会不会还那样爱你啊?”
“对了,连腹中的孩子,可能都不是他的……”
“你闭嘴!”
苗云脸色终于冷了下去。
只见她那本温柔的黑色瞳色,在迅速的变成了褐色,血丝也在渐渐爬上了她的眼白,浑身的气息也在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