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起来。
好在松田阵平的公开信息足够全面,唐泽觉得怎么也比调查诸伏景光轻松一点。
如果以上的部分还不够,唐泽觉得完全可以让诸伏景光偷摸去找出所有松田阵平有参与过的卷宗,再去一一接触他合作过的警察、帮助过的受害者等等,应该就能满足条件了。
垂着眼睛发呆的唐泽还在不停考虑新蛋的孵化问题,但他这副反应迟缓,陷入思绪的样子,落进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眼中,却像是状态低迷的信号,让她们忍不住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
唐泽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可要是他真的心理状态出了什么状况的话,到时候在学校里能帮上他忙的,还是只有木原川医生一个人而已。
让这个状态下的唐泽去面对木原川医生,不会令他的病情恶化吗?实在是让人很难放心的下。
顶着同学们关切的眼神,唐泽悠悠闲闲睡完了一天,又睡了一天,再睡了一天。
有长期治疗经验(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唐泽很清楚要如何表现出足够以假乱真的精神状态下滑。
这辈子的父母,对唐泽而言意义是不一样的。
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妇,在唐泽出生之后,同样将所有的爱倾注在了唐泽身上,为了照顾好他,不惜放弃努力多年奋斗出的大好事业,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与无法治愈的疾病做斗争的道路。
为了治疗好自己的孩子,他们不计代价地去各地的医院问询,利用过去的人脉接触业界的著名医师,尝试各类前沿的新颖疗法。
在这些方法都未能奏效之后,更是干脆自己参与进前沿的研究里,拿出自己最激进的学术观点,试图将唐泽支离破碎的灵魂一点点修补起来。
10岁之前的唐泽虽然意识并不是那么清醒,残存的记忆片段十分破碎,但在那有限的画面当中,甚至是更多无序而杂乱,搞不清意义的混乱记忆里,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或许唐泽的病情不完全是自闭症,他的状况说不定是由于携带了前世的记忆等原因导致的大脑发育异常,但从结果去考虑,他就是被父母用爱唤醒的孩子。
能保持有如此稳定的人格和精神状态,除开他上辈子的经历淬炼出的精神之外,这份永远包围着他,哪怕他们离世也依然围绕在唐泽身上的爱意,是他极为重要的精神锚点,让记忆尚未彻底复苏的唐泽度过了8年艰难而孤独的青春时光。
假设唐泽没有因为来到东京恢复记忆,在知道了父母的死讯之后,木原川这号人会给他带来什么的影响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木原川本人很快就知道了。
“新出医生,新出医生!”
“请进!”扬声应答过后,新出智明转过头,愕然地看着二年级B班的孩子们涌进了医务室里。
他们身上都穿着运动服,显然正在上体育课。
意识到这一点,新出智明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怎么了,有人在课上受伤了吗?如果情况严重最好是尽快拨打急救电话。”
体育课上可能发生的运动损伤之类的,小到崴一下脚,大到出现严重肢体伤害,情况严重一点这间小小的医务室根本无法完成救治工作。
“有人晕倒了!”
“但是,好像不是受了伤,他跑着跑着自己倒下去了……”
“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怎么了,但是他的脸色好差劲。”
七嘴八舌的学生们很快让出了通道,让后方几个男生把晕过去的学生抬了进来。
新出智明一看见对方的脸就是一呆。
茶色头发,俊俏的圆脸,这是唐泽昭,很具辨识度。
而他之所以认识这个孩子,除了对方之前因为前科犯的身份在学校里闹出来的沸沸扬扬的风波外,主要是因为他在特殊的场景里见到过他。
虽然不清楚这个孩子的身份,但在那个试图杀害他,冒用他的身份作恶之人动手的前夜,是这个孩子连同好几个警察找上门,不由分说把他给抬走的。
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糊弄住了那些坏人,但新出智明现在能好好坐在这,还能恢复日常的平静生活,是应该谢谢唐泽昭的。
不动声色地看了那些学生一眼,新出智明上前做了一圈体表检查,然后清晰地看见当自己检查到了腰腹部的时候,唐泽的眼珠不安分地滚动了两圈。
这是在装晕呢。
新出智明吸了口气,强自镇定下来,转过头嘱咐身后的学生:“应该没什么大碍,我给他准备一些葡萄糖。你们先回去上课吧。”
“他,真的只是低血糖吗?”已经担心了好些天的铃木园子不安地碰了碰唐泽的胳膊。
入手的触感一片寒凉,唐泽的体温低的吓人。
比起低血糖之类的,更像是小兰描述过的,许多精神疾病的躯体化症状一样。
“……唐泽同学的情况比较特殊,铃木同学。”新出智明回答道,“我会想办法照顾好他的,放心回去上课吧。毛利同学,拜托你留一下,正好需要你帮个忙。”
不考虑唐泽其实没晕过去这个前提,现在唐泽的症状依然是符合某些疾病发作时的体征的,他给出这样的医嘱确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