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休息一会儿?”
“不用。”
祁幼安注意到旁边湿润的毛巾,便又打湿水敷在她的额间,手却还没得及收回,便被握住缓缓收紧,“安安,对不起,那天是我说错话了。世人向来对坤泽女子百般挑剔轻视,我便以为只要不让他们挑出错处便能成为他们眼中的好大夫,我确实有些在意颜面了,但我现在想通了,只要我医术足够的好,我是什么样的人便也无关紧要了。”
那天祁幼安确实被伤到了,她在收拾一个欺负她媳妇儿的人,她媳妇儿怕闹起来反倒求她为了自己的颜面放过人家,这种感觉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满满的无力感。
祁幼安心情好了些,“道什么歉啊,不用,我都没放在心上,早就忘了。”
躺在榻上的人儿微微摇头,“安安,我更在意你……”
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的尊严傲骨,早在上一世就被践踏得所剩无几了,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唯一念头便是为她的妻报仇雪恨,还那个一腔热血保家卫国的小将军清白……
“媳……媳妇儿……”
祁幼安愣住了,她含蓄内敛的媳妇儿居然会说这种话?
羞意爬上了脸颊,热意挥之不去,但她怎能在她媳妇儿面前示弱?
祁幼安声音微微颤抖,反手也握住了她,“我也在意你……”
宋母回来的很晚,回来的时候宋泽兰已经睡着了。
宁芳也跟着一块过来了,她蹑手蹑脚进了看了看宋泽兰,便将趴在床边小憩的祁幼安拽了出去,“祁幼安,你还想不想成亲了?想的话就去给你宋伯母道歉,等兰儿醒了也给兰儿道个歉。兰儿已经病成这样了,无论谁对谁错都是你的错知道吗?她不是外人,是以后要伴你一生最亲近的人,不是你要讲道理论对错的人。”
来的路上,她听亲家说了那天的事,才知道两人闹别扭了。
一个高烧昏迷,一个病恹恹的,哪一个都不好过?何苦呢?
祁幼安把话听进去了,但止不住嘚瑟,“娘亲,宋姐姐已经给我道过歉了。”
“……她醒了?”宁芳狐疑,“你宋伯母不是说兰儿昏睡不醒吗?”
“娘亲,你可以猜猜看。”
祁幼安不打算直说,她媳妇儿脸皮薄,万一哪天说漏嘴被她媳妇儿知道就不好了。
宁芳一个过来人,很快就猜到了,好笑又无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你不及你宋姐姐聪慧懂事。”
“嗯嗯。”
祁幼安听着,比夸她还让她高兴,笑的嘴快咧到耳根后,宁芳看着她一扫之前的病恹恹令人担心的模样,也不禁跟着笑,“还不快去给你宋伯母道歉?别给娘丢脸,跟你宋姐姐学着点儿,以后再有这种事小心娘收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