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雪未化,料峭春寒,出门还是要穿着大氅,空气中一股清冷的气息。
“娘,你冷不冷?”
林照夏笑着摇头,给长至紧了紧大氅的领子。
“娘,儿子不冷。”长至说着还拿起林照夏的手捂在掌中,搓了搓。
林照夏笑得甜蜜,一转眼,儿子就长成大小伙了,都能替他爹给自己取暖了。长成一副孝顺体贴人的性子。
“也不知你爹怎样了,顺不顺利。”
“指定顺利。我爹早有打算,布置了这么久,不会有错。恐怕我爹这会已经到京城了。”没准京城已经攻下了。长至一脸的兴奋。
“你倒是对你爹有信心。”
长至仰了仰脑袋,歪头笑着,一副小得意的样子,他当然对爹有信心。
林照夏摸了摸他的脑袋,笑了笑。听见脚步声,往长至身后看了看,越王“赵广渊”正朝她们母子走来,笑着迎上去,“王爷辛苦了。”
“赵广渊”笑了笑,“不辛苦,”伸手揽过长至,“儿子,咱们回府。”
长至看着自己爹这个替身,越看越觉得惊奇,除了他和娘,怕是少有人能分辩出来。这比现代的化妆术整容术还厉害。
三人从城墙上下来,往临时帅府而去。从后面看,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三口。
渭水南岸的大军遥遥看见,越王夫妇和他们的世子,都在城墙上,越王夫妇感情真好,在这种时候,越王妃还陪着越王在前线呢。
见他们一家三口都在,更是放心了。
守着渭水也并不跃雷池一步,朝廷没下进攻的命令,他们就不会往前一步。而且就他们自己来说,也不想与西北军对上。
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打。
而且西北军先前与西戎蕃厥打得激烈,能活下来的个个都是真英雄真汉子,他们佩服的紧,也绝不承认打不赢西北军。
都是同胞,没开打的必要。
对,就是没必要。
渭水两岸和谐的很。而京城却翻了天。
宫里,听说定国公被救走了,太子大发雷霆。若定国公被送出宫,联系到京畿九营的部下,围了宫城,那他所做的一切岂不功亏一篑?
忙命人整个东宫和皇宫搜人。
一面又命禁卫军赶到宫门口戍卫。
正要赶到前殿宫门那边查看情况,各种消息又传了过来……“太子,不好了,京郊大营昨夜遭袭!越王亲自带领十万大军把京郊大营夺了!”
“太子不好了,越王亲自率军冲着宫门来了!”
太子以为听错了,“越王?赵广渊?他带兵夜袭京郊大营?”他不是在西北?还有他哪里来的十万大军?
旁边侍候的内侍宫女已是惊恐得两股颤颤,越王带兵要冲进宫了!
“太子,怎么办,越王带军正往宫城而来。您快快做决定吧!”传令的将军拼死跑进宫里报信,再晚点,只怕是要掉脑袋的大事,而太子还在发懵。
太子回神,急忙吩咐:“快快,紧闭宫门!命弓箭手准备,只要靠近,立刻射杀!”
“是。”
那人刚走,宫门外已经喊杀声震天。
围在太子身边的宫人,差点吓尿了。腿一软就想跪。
东宫的幕僚闻讯而来,神情焦急,“殿下,快去把皇上带来!只要皇上在咱们手里,咱们就有机会反击。”
到时候直接拿了皇上的传位圣旨,太子就是正统,越王若敢进一步,就是谋逆,当诛之。
其余从众,若继续追随越王,还得看项上脑袋牢不牢靠,阖家阖族是不是不怕被砍。
“对对对,你们守着,孤去找父皇!”务必要拿到传位圣旨。他不能败,也不敢败!
只能是赵广渊死!
幕僚看着太子匆匆离去的背影,神情复杂。
早就劝太子下手要快,要果决,若年前就让皇上暴毙,现在太子已经登基了,开年第一天朝会那会,就已经议完年号了。
如今,怕是晚了。
都以为越王被困在渭水北岸,结果外头越王带兵来了。
时也命也。
幕僚眼中的光暗了下去。但不肯认输,如今一切还有救,皇上还在,大局还未定。一众幕僚一脸希翼地看着后宫的方向。
“太子,皇上不见了!”
太子才走到半路,凤藻宫的内侍连奔带跑来报。
“什么?什么叫皇上不见了!皇上不是在凤藻宫吗?母后呢?刘贵妃呢?刘贵妃也不见了?”
“刘贵妃也不见了!”
而他们连皇上和刘贵妃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
凤藻宫人人自危。
父皇?父皇不见了?父皇为什么会不见?父皇是苏醒了吗?凤藻宫戒备森严,谁把父皇救走的?父皇若是醒了,自己还怎么在传位圣旨上盖大印?
不不,不能慌。
父皇一定是不在了。不在了才不见了。
这一刻的太子,希望皇上已经驾崩了。只有驾崩的人才会不见了。
正乱糟糟的不能思考,又听皇后殿的宫女哭着跑来,“殿下,娘娘,娘娘她崩了!”
皇后自知大势已去,三尺白绫了结了自己,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