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亲王提议让越王入朝听政,没牵涉到太子和秦王利益,本来二人已经附议。
结果把越王安排到哪个部门听差,这两人又有了分岐。互相怀疑,都认为对方居心不良,这两派人又吵成一团。
至正帝面露不耐,往蒋项的方向看去,“蒋爱卿觉得把越王安排在哪一衙门听差比较好?”
蒋项出列,恭敬道:“回皇上,先前皇上让越王在司农司当差,臣瞧着越王差事办得挺好,前些日子下令让厉州沿州一带秋冬季种短季菜蔬,此事还在进行中,也不好半途而废。”
呃?蒋项这是何意?
不止至正帝愣住了,满朝大臣也愣住了。
这蒋项不是出入越王府频繁,还把越王妃都接入府中待嫁了,丝毫不顾及皇上那边怎么想,完全按着自己的心意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越王关系亲厚一样。
现在竟半点不为越王争取?
不管是户部还是吏部,还是六部哪一个部门,也比在司农司划水摸鱼好吧。
“你真觉得越王在司农司挺好的?”至正帝有些不相信。
“回皇上,臣先前听说越王在皇陵种瓜种菜种庄稼,颇有研究,只怕司农司一众官员也不及越王。既是越王所好,也不好违逆了他的意思。”
至正帝猜不透蒋项不让越王挪窝的意图。又见太子和秦王也不针尖对麦芒了,司农司?既然老七愿意呆在司农司,就呆在那吧。
“准了。”
散朝后,齐亲王和蒋项走到一起,众人听着他二人讨论儿女的婚事筹备情况,想着这是人家的私事,也不好凑过去,于是三三两两的官员各自凑一块,齐亲王便只和蒋项走在一块。
“我替越王谢过王爷提携之恩。”
若不是身边还有人,蒋项都恨不得给齐亲王跪谢一番。
他想了数天,如何让越王得以入朝听政,头发都想秃了,毫无头绪,结果没想到齐亲王轻飘飘一句话就解决了。
“你也莫谢我,也是他运气好,赶上了。”
要不是今日朝堂上太子和秦王两派相争,秦王派到厉州的官员才几个月就出了纰漏,如何能让越王得了渔利?
皇上怕是看着这两派渐渐势大,别的直臣孤臣不拉帮结派的大臣,在两派的压制下,在朝中都失了声音,渐成透明人,皇上怕是还不想让越王入朝。
毕竟看着越王那张脸,心里那根刺越发拔不出来。
蒋项心中也明白,皇上只不过是要拉越王来平衡这两派的关系罢了。存着利用之心,拿越王挡刀之心。但对于越王来说,能入朝听政,便是往前迈了一大步了。
二人往宫门方向走,声音压低,“越王回京不过两月,本王以为他还要继续蛰伏,至少明年再寻求入朝,没想到……”
是不是有些心急了?
蒋项声音几不可闻,“他也是等得太久了。”
齐亲王便叹了一口气,是啊,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叹完气又斜了一旁的蒋项一眼,都怪德阳那个死丫头,非要嫁给蒋文涛,害他要跟老七绑在一块。他当划水摸鱼,逗猫溜狗的闲散宗室不好吗?
非要搅到那浑水里。
现在他想撇清自己和越王的关系,外头有几人信?
也就是越王是个不能生养的,没什么搅风搅雨的本钱,不然皇上都要对他生疑,这会只怕早就让他在家里荣养了。
哼。
蒋项不明所以,这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对自己横眉怒目了起来?
“王爷放心,等这段时间忙过越王的大婚,阖府就开始准备文涛和德阳的婚事,必不让德阳委屈了。”
哼。齐亲王又哼了声,也不搭理他,负着手往宫门外走了。
蒋项顿了顿,急忙跟上,高喊:“王爷,王爷您等等下官呐,郡主的聘礼咱们再好好商量嘛,别生气啊!”追着去了。
一旁的大臣一听,这是齐亲王对蒋项这个亲家不满意了?
哎,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这娶个皇家郡主回来,还打算让她立规矩?啧啧。蒋大人夫妻怕是有得受了。
为避嫌,蒋项没有亲去越王府,只让心腹去转告越王明日入朝这个消息。
赵广渊没有想到,他才跟蒋项说了这个想法没几天,蒋项和齐亲王就帮他谋到了机会。
傍晚时分,亲自去了蒋府道谢。“多谢先生替我谋划。”
“王爷不必多礼。此事多亏了齐亲王。”蒋项便把今日早朝的事说了一遍。
虽说此事做成,但还是忧心忡忡,“皇上怕是要拿你当刀,想利用你去平衡太子和秦王。”
这夹在中间,两厢不讨好,不是得罪太子就是要得罪秦王。依越王如今的情况,得罪了任何一方都不是好事。
“无妨。既已决定入朝,我心里便做好了准备。”
若他没别的想法,只是单纯想入仕,那应该担心得罪他们任一方,但他和他们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没必要去讨好任何一方。
只是尽量避免不要过早暴露实力,好多做些准备罢了。
见他心里有数,蒋项便不再多说。遂又与他说起入朝该注意的事项来……
十年前,赵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