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内官外官府兵配置齐全后,对外赵广渊宣称水土不服,回京闭门休养身子,如今已大好,今日,准备进宫谢恩。
蒋文涛跟在身边叮嘱,越王进宫要做的事,及一应注意事项。
“除了觐见皇上之外,王爷还需到后宫拜见皇后娘娘。毕竟皇后现在是诸皇子的母亲,王爷进宫不能不去拜见。”
赵广渊点头,目光看向曹厝。
曹厝应声,“王爷放心,礼物奴才都备上了。”
蒋文涛跟着他主仆二人往府门外走,嘴里叮嘱不断:“……若太子殿下在东宫,王爷还需去见一见太子。至于宫里其他娘娘,王爷自行决定是否拜见。”
赵广渊轻轻颌首,看了蒋文涛一眼,只让他放心。
有蒋文涛入府当了长史后,他轻松不少,他十年未回京,各处人事一概不知,还得是在京中混得开的蒋文涛来。
赵广渊和曹厝上了马车,方二打马在前,带着几个府兵跟随在后。马车启动往宫门方向而去。
赵广渊掀帘看了前面马背上的方二一眼,见他腰背挺直,目不斜视,一副神气的模样,掠过他又扫了两眼他后头的两个侍卫,再感受着马车两边及后头跟着的几个侍卫,目光收回,轿帘放下。
按制,他一个亲王,有四十名有品级的侍卫,除开方二领五品司马职,统领一众府卫,这四十名亲王侍卫,都是从京畿卫营挑上来的有品级的侍卫,分一等二等三等,领七品八品九品武职。
这里面的侍卫,他一个都不认识,也插手不了。
“王爷。”曹厝跟随他的目光,同样从外头收回,看向他,悄声道:“王爷,侍卫咱们安排不了,府中各处护卫随从,咱们可以安排啊。”
赵广渊点头,“等从宫里回去,你就带人去人牙处,分批分次把咱们的人领回来。”
按制,他一亲王只配备四十侍卫,但各王府的护卫随从人数不等,像秦王楚王那里,府中下仆就好几百人,护卫也得有二三百。他早已传信孙闾让他挑二百精锐安排入府。
怕是这会人已经送到京城了。
“是,王爷放心。”曹厝应声。
越王府大门外,蒋文涛目送赵广渊离开,直到车马影子都看不到,车轮马蹄声都听不到,这才转身回府。
全身都充满了干劲,使不完的劲。
等他走到王府专属于他的衙署里,屁股还没坐热,结果,这个来找他,那个也来找他,各处都来找他。不仅府内各处来找他禀事批核的人不断,连府外一众事务也来找他,所有找越王的折子帖子都送到他这里。
哎呀,忙得是团团转。
蒋文涛脑门直冒汗。感叹估计是闲太久了,终于来活了,都不适应了。
不行不行,他八只手都忙不过来,各处还得找人。
他要配一两个下手及随从,司马、功曹、户曹、主薄那边也得安排下手和随从,府中花名册也得让人弄起来,还有宫里下赐的王府产业及庄子,也得派人去管去安排,哪哪都是事。
而且方才账房来找他,娘嘞,那账本上连半本都没记完。就跟一张白纸似的。看得他这个心酸。
不说其他王府,就说他们蒋家,人口简单吧,可他家的账本他母亲他大嫂也是看得头疼欲裂,装账本的薄子都堆了满满一屋子。
没办法,越王府穷啊。
之前就没几个下人。半点产业也没有。如今好歹一二产业,宫里按制下拨的几处产业,庄子也有两处了,这个月一应吃食庄子上应该能供应上来了,不然就越王府那空得能跑马的库房,老鼠见了都发愁。
还不得愁掉他头上那养了二十来年的青丝?
还是得跟王爷商量一下,这一下添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要吃要喝,得弄钱啊,暗里的产业不能示人,明面上还得找钱。
不然支应不了,太穷了,恐惹外人笑话。
“哎呀,各处怎么这么多事情!”蒋文涛一边哀嚎,一边神清气爽,脚下生风。
他是王府长史了呢,还是越王府长史!
再往上想一想,搞不好是潜龙邸的长史!那他可真是太出息了。来上任前,他老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就怕他不能胜任,要把他撸下来换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说要换一个年纪长些,历过事的,更有经验的人来替换他。
要不是那是他亲爹,他都要跳起来指着对方骂了。
他怎么就不能胜任了!他是年轻,但又不是没经过事。再说他一个探花郎,学富五车不说,满腹学识总不虚吧,他还不能胜任了他!
就算没当过实差,不还有他爹他哥吗,齐亲王府的长史他也是熟的,还不能请教了?
小瞧他。
王府内一应衙署属官,是缩小版的朝廷六部,多出息啊,他这职位!他能拱手让人?那必须不能。
蒋文涛新官上任三把火,朝外头喊了一声:“去,把各处大人都叫来议事!”
“是,蒋大人,小的这就去。”
蒋文涛一听,心里这个爽啊。蒋大人?嘿嘿。神气了一阵,又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老实在在地坐着,等各处官员前来议事。
御书房,散了朝的至正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