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对方更隐秘?
一边思索一边等曹厝回来,就听方二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殿下,殿下,你猜我带什么回来了!”
声音中透着欢喜。
方二本来就人高马大的,再肩扛着一个比他半个身子还长的箱子走近来,就特别的,跟个力大的笨熊一样。
方二本来高高兴兴的,进来一看,殿下面沉如水,正盯着他。
“殿,殿下。”
方二觉得他撞枪口上了,赶上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回来。不过,看了他带回来的东西,殿下一定会高兴起来的。
把箱子放下,俯身拍了拍,“殿下猜一猜,属下带什么回来了。”
赵广渊没有心情跟他玩猜猜的游戏,冷声吩咐,“你去查一下,林家是不是跟人结仇了,究竟是何人在背后举报他们。”
啊?什么情况,林家被人举报了?
“快去。”
“啊?哦。”方二来不及介绍箱子里的东西,一个闪身出了大殿。
赵广渊看着他飞略而过的残影,有些嫌弃。
方二又长胖了,都让他看到残影了。从西南边境回来,就跟没吃过饭似的,天天吃,草根都觉得香,脸越来越圆,身上也越来越有肉。这速度都慢了。
方二出去不久,曹厝回来了。
“殿下,老奴问过赵陵丞了,说是冬至祭后,回收回来的礼器祭器有缺,刚好有人举报了林秋山父子,赵陵丞就带人去询问了。现在只把他们关到奉先军的暗室里,还没开始盘问……”
赵广渊眉头皱了起来,“询问就询问,事情未问明,如何就关到奉先军的暗室去了?那下一步林秋山不招认,是不是要把他父子关到水牢去了?”
“奴才也是这么跟赵陵丞说的,赵陵丞说,关到暗室,但并未让人折磨他们,只是方便问询。奴才说林家数度对殿下有恩,陵丞表示明白,说若不是林氏父子所为,必不会冤枉了他们,还会当着全部陵村的人面还他们一个公道。”
赵广渊眉头未松。
但也深知,皇陵礼器祭器丢失,重则砍头,轻则流放。就是附近的农户盗伐陵园内的树木挖陵园内的一捧土,都要打一百板子,更何况偷盗祭礼器。
但赵广渊深信林氏父子为人,这父子二人踏实本分,不会做违法乱纪之事。
“林家其他人是不是由陵卫看守着?”
“对,有四个陵卫看守。”
赵广渊在殿中踱了几步,“你替我去林家走一趟,安抚一下他们,说本王信重林秋山,相信他的为人,必不会看着他被污。”
“奴才这就去。”不用殿下吩咐,曹厝也是想去林家一趟的。
林家养大了长至,是皇后娘娘和殿下的恩人,也是他曹厝的恩人。
林家里,大小乱做一团。活久见,他们都是皇家的家奴了,还偷盗祭礼器?得了钱难道能脱了陵户,改换门庭?
家里有衣穿,有饭吃,油足粮丰,他们犯得着去偷盗皇陵里的东西?
耿氏和王氏向赵陵丞证明自家没必要去偷盗,可最后林秋山和林敬平还是被抓走了。听说被带去奉先军的大牢,婆媳二人眼泪就下来了。
进了大牢,不死也要脱层皮,听说很多人受不了刑,还会屈打成招。
苍天,哪个天杀的跟他们过不去!
耿氏和王氏一掉泪,和喜和秋华也吓得哭了,“爷爷和爹会不会有事啊?”
他俩一哭,冬雪及和乐也跟着哭。林家一片愁云惨雾。
曹厝到了林家门口,看守的陵卫一看是他,问都不问就让他进去了。
开玩笑,曹公公是越王身边第一人,越王虽然境况有些惨,但此地越王最大。再说了,林家是不是偷盗祭器现在还没查明呢。
耿氏一见到曹公公,忙擦了眼泪,拉着王氏就迎了上去。
“曹公公,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婆媳二人情绪激动,马氏看不过去,便对着曹公公福了福,“还劳烦曹公公跑这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老身在来之前,殿下便吩咐我去了解情况了,林秋山父子虽被带去奉先军暗室,但只是例行查问,不会上刑。且有殿下的关照,赵陵丞会秉公办理,若他们无辜,必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马氏等人松了口气,“多谢越王殿下,多谢曹公公!您一来,我们心也就定了,方才公爹和大伯哥被带走,一家人全乱了套。”
曹公公笑了笑,“放心。林家人品我和殿下都信得过。不必忧心,等问明情况就会家来了。”
“是是,我们听殿下的,听曹公公的。”
“我祖父和大伯会没事吗?他们多久回来?”冬雪仰着小脑袋看向曹厝,小手还紧紧地捏着他的衣角。
曹厝咧开嘴就笑了起来,他跟所有无根之人一样,见别人家团圆和睦就羡慕,见到孩子更觉惹人疼。
半蹲着摸起冬雪的脑袋,这细软的头发,这肉乎嫩滑的脸蛋,可可爱爱的。
“放心吧,他们都会没事的,很快就回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吃晚饭前必会回了,会跟冬雪一道吃晚饭的。”
冬雪拍着小手,“哦哦。真好。谢谢曹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