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
依照皇甫离歌的交代,马车直接驶进了府里。
“老爷,到了。”
一处小院门前,车夫停下了马车朝里面喊了一声。
宋君卿率先从里面钻了出来,直接跳下了马车。宋季乘紧随其后。
皇甫离歌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青离,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平时一本正经的人,原来也会紧张啊。
“阿离,不用担心,治得好就治,治不好也无所谓。并不重要。”
“嗯。”青离闷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如今心情其实挺复杂了。他想帮王爷的忙,这次王爷好不容易用到他了,他不想失败。但是想到受益的对象是楚桃夭,这就让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算了,只要能帮上王爷,那就足够了。
青离提着药箱下了马车。等他们都下去了,皇甫离歌这才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下了马车。
四人跟随着丫鬟进了房间。最先入目的不是房间里的摆设,而是一股刺鼻的药味。然后就是一扇扇的屏风。
不过皇甫离歌对这些都不感兴趣,随便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坐了下来。抬手示意他们随意。
“小女就拜托您了。”宋季乘对着青离拱手行了一礼。
“国公大人客气,青离定竭尽所能。”青离嘴上说的客气,身体却很坦然的承受了宋季乘的这一礼。
青离将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把丝线,递给一旁服侍的丫鬟,丫鬟恭敬的接过丝线,就进了屏风里面。
古代行医讲究望闻问切。望是观察病人的发育情况、面色、舌苔、表情等;闻是听病人的说话声音、咳嗽、喘息,并且嗅出病人的口臭、体臭等气味;问是询问病人自己所感到的症状,以前所患过的病等;切是用手诊脉。
但是男女有别,再加上宋蔚然身份高贵,唯有悬丝诊脉。
皇甫离歌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好奇。不论是前世今生对于悬丝诊脉她都是只听过没见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不过隔着丝线真的能准确无误的摸出人的脉络吗?她有些不相信,但是看诊的人是青离,她又相信那么几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青离的眉头越皱越紧。让在一旁的宋季乘和宋君卿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很快青离就收回了诊脉的丝线。开口道:“宋小姐她的身体并无大碍。看来应该是精神上出了问题。毕竟师父对待犯人的手段,”
青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突然颤抖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还,还是挺变态的。”
“这不是应该的吗?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能治吗?”皇甫离歌别有所指的开口道。
青离思索了一下,回道:“只要能够刺激她的精神,她就很快就能醒了。”
这是他了解甄无的手段,才能知道原因。不知晓的人怕是永远也查不到原因吧。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大夫都查不出来呢?师父他啊,最喜欢的就是从精神上折磨对方了。
“当然,也可以每天给她按摩,并用冷热水毛巾擦拭。虽然这样会有些慢,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但是这个方法是最无害的。”青离补充道。
“阿离,你觉得本王的时间可以随便浪费吗?”皇甫离歌有些不满的开口道。对于伤害过楚桃夭的人,哪怕只是间接的,她没有杀人,那都是法外开恩了。
对于这种人,她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宋季乘紧咬着牙关。不敢泄露自己的一丝情绪。自从皇甫离歌中毒被封王以后,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关系,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锋芒毕露。
让人不敢招惹,只能避其锋芒。没看他曾最宠爱的四皇子,如今都因为做错了事,直接被除去了一半的势力吗?
“是。国公大人恕青离冒犯。我需要对小姐进行针灸。当然这对小姐其实也没有多大伤害,只是隔三差五的会头疼一些而已。”青离一脸的真诚。相比于皇甫离歌每时每刻都要承受的蚀骨之痛,他觉得这些小小的头疼,都是可有可无的。
“请便。”宋季乘从牙缝里生生的挤出来两个字。
他弄这些个屏风简直是多此一举。宋季乘颓废的挥了挥手,让那些丫鬟把屏风撤了下去。
皇甫离歌这下终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和之前看到的敢与她争辩,神采飞扬的时候,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青离再次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一包银针,打开摊平在了桌子上。从中取出几根大小不一的银针。缓步走到宋蔚然床前。
百会、四神聪、神庭、本神、承浆等,青离的手法快而稳,眨眼之间银针已经全部扎了下去。
青离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去。这一切看似简单,虽说就那一会,但他的精神却是高度集中的。头部针灸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
而且每根银针都夹带着他的内力,这样才能更加有效的刺激宋蔚然的神经。
青离站直身体,抬脚想离开宋蔚然的床边。可惜他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身形一晃他险些倒地。
皇甫离歌快速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