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的态度让宁书艺和霍岩都有些无奈,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答应下来。
赵大宝留下来看看现场这边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宁书艺和霍岩先带房东回去画像,两个人这才载着一直嘟嘟囔囔催促个不停的房东一起回局里去。
“对了,你这房子里面有没有囤一些油漆?”半路上,宁书艺问。
“油漆?没有吧……”房东一愣,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改口,“哦,你还别说,有!
这要是你们不问,我都忘了!
之前我小舅子开了个什么密室逃脱店,装修的时候为了省点钱,刷漆之类的活儿都是自己干的,结果不知道是被人给坑了还是他自己算数算不明白,油漆买多了,剩下不老少,没有用,也没地方放。
正好我家那个破房子不是不住人么,就说要堆我那儿,我就同意了。
怎么了?那些油漆里面有别的什么惹事儿的东西?”
“没有,我随便问问。”宁书艺摇摇头。
房东的回答已经解答了她之前的疑问,那些油漆果然不是凶手准备的,而是就地取材。
那泼油漆的这个行为就属于说凶手作案过程中的“灵光一闪”,不能算在作案动机和作案准备的行为逻辑中。
很快两个人就带着房东回到局里,找了画像的技术人员,把房东交给了对方。
房东的记性确实是有些模模糊糊的,但是好在技术人员业务娴熟,善于启发,三问两问,房东还真在他的启发下回忆起了一些细节,但是这些细节虽然都是房东自己提供的,但是拼凑在一起的效果又怎么都让他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调整来调整去都不满意,房东表示自己没时间了,局儿等着呢,他也需要清醒一下,今天受到的惊吓比较大,一下子可能想不起来了。
把他强行留下来也确实是意义不大,宁书艺和霍岩只好跟他互换了联系方式,送他回去了。
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赵大宝他们刚回来,熏了一身的油漆味儿,回来拿了备用的换洗衣服就跑去冲澡祛祛味儿了。
罗威他们也已经回来了,看到宁书艺和霍岩,便问:“你们也才回来?很棘手么?赵大宝他们怎么都一身味儿呢?”
霍岩点点头,把那边现场的情况介绍了一下,顺便问:“你们也回来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不好处理的现场?”
“那倒是没有,我们那边现场简单得很!”罗威摆摆手,“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个人在自己的车子里面睡觉,结果可能是没有熄火,关窗关门的,一氧化碳中毒了。
但是现在有个疑问就是他车子里面的手机什么的都没有了。
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人在车里睡觉死的,还是有人希望让我们这么认为。
还得看最后的尸检报告是个什么结果,有没有被人使用过镇静剂什么的。”
到了晚上,两边的尸检报告也一前一后出来了。
罗威他们那边的尸检报告证实了死者的确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这一点和他们在现场分析的结论是相符合的。
而在那名死者体内发现了少量的镇静剂成分残留,同样也符合罗威他们的猜测。
于是那边那一组的调查工作就顺理成章地展开了。
而宁书艺他们这边则稍微有一点困难。
那名女性的尸体被清理出来,但随之而来又遇到了其他的问题,首先就是死者的面部竟然有许多外伤,从伤口所呈现出的样子,法医认定这是在死者死亡之后才被人用水果刀之类的锐器划伤的,因为当时被害人已经死亡,所以伤口并没有活着的时候会呈现出的种种反应。
这些伤口虽然是在死后划上去的,或许并没有给死者的死亡过程造成更多的痛苦,但是依旧无法避免的给对死者的相貌辨认增加了难度。
另外,死者的十根手指头的指尖也都有着非常严重的烧灼伤,使得法医方面没有办法顺利取得死者的指纹。
这就给确认死者身份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目前能够得出结论的是,通过死者的骨龄可以推测她的年纪大概在22到26岁之间,后脑勺有一处钝器击打伤,但这并不是致死原因,致死原因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亡。
在死者遇害之前,她还曾经与人发生过关系,至于这个发生关系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暂时没有办法得出结论,一来是没有挣扎留下的伤痕,二来是和她发生关系的另一方应当也是有所准备的,所以并没有在死者体内留下任何可以被视为证据的体液。
所以现在可以有两种推测,一种是死者自愿与对方发生关系,两个人本来就有着某种熟悉且亲密的关系,在两个人发生过关系之后,凶手趁其不备打晕了她,并在之后将她掐死。
另外一种可能是凶手和死者并没有那一层亲密关系,趁其不备将死者打昏之后将其侵犯,得逞后又出手将死者掐死。
“这……”赵大宝有些犯难地看着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有些困惑,“你们说哪一种可能性更大?”
“这个现在还真说不好。”宁书艺也没有办法得出结论,“两种可能性都可以做到逻辑自洽。
我只能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