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芦志保一听这话,顿时好像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开口辩解道,“童楚君怎么能跟管珍相提并论!
管珍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一心一意地对我好,完全没有半点杂念,我对她的所有的好,她也都会记在心上,很感激,很感动!
童楚君呢?!
我看不得她被人欺负,觉得她跟我一样,从小被爹妈抛弃,很可怜,所以我想要维护她,守护她!
结果她可倒好!好心当作驴肝肺!不光不念我的好,甚至还想要把我一脚踢开!”
“所以,那件寿衣,是你寄的?”霍岩问。
芦志保哼了一声:“那个人骂她,还投诉她,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她委屈得私下里哭了好几场,还被扣了钱!
结果这件事,她就打算这么窝窝囊囊的就算了,嘴上说着算了,实际上心里头又过不去,我心疼她,替她出口气,她不领情,还怪我说害她丢工作!
我要去她单位理论,她也不让,还因为这个跟我分手!
她那态度有多决绝啊!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我留!
我受够了全心全意对待别人,最后却要被人抛弃的那种感觉了……
……我最开始也舍不得她死啊!我只是希望她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能回头,好好跟我在一起,一心一意,踏踏实实的!
可是谁能想到她那么倔!就是不肯松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是没给她机会的!”
他看起来似乎真的气得不轻,语气里面甚至带着淡淡的委屈。
“所以你就绑架了她?”
“我没有绑架她,是她自己害怕了,我在恰到好处的时间联络了她一下,她就自己带上东西跟我走了。”
“那本日记,你伪造的吧?”霍岩又问,“都是童楚君过去告诉过你的,还是你通过监控她的手机得知的?”
“都不算是。”芦志保摇摇头,“童楚君没有管珍性格那么好,她不会事无巨细什么都对我讲,但是她喜欢在手机里面记日记,高兴的不高兴的,不告诉我,但是可以告诉她的手机。
只不过她没想到,她的手机把她的那点小秘密都告诉我了,包括她跟我提分手之后,是怎么在手机的日记里面说我坏话的!”
看得出来,尽管童楚君已经死去许久,芦志保的那种怨气却仍旧哽在心里。
宁书艺看着他,对于芦志保的这种态度并不感到惊讶,毕竟他的作案动机,作案手段,他们都已经有了分析。
一个被祖父母纵容大的人,骨子里就是极端的以自我为中心,所以一切感受只从自己一个人的利益角度出发,这并不令人惊讶。
而从小耳濡目染,天天被灌输的婚恋观念,对女人好坏的评定,也已经彻底渗透骨髓。
在他的观念里,就是童楚君背叛了他,提出分手就是背叛,根本不容争辩。
只是还有一件事,让她还有些想不通。
之前在向张法医进行咨询的时候,对于在只维持一个最低的热量和水的摄入,一个人到底能够坚持多久,毕竟每个人的体质、年龄各方面情况都不一样,差距很大,就连经验丰富的张法医都没有办法给出一个精准的定论来。
童楚君失踪之后数月之中一直能够维持着虚弱的生命,一直到水面开始结起了薄薄冰层,外面也冷到电动自行车上挂着防风毯,骑车人穿着厚厚的长棉衣也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时候,才最“恰到好处”地把尸体运到荒无人烟的野湖边上,悄无声息地弃尸。
随后,湖面上的冰逐渐冻得结实起来,天气也愈发寒冷,尽管最后童楚君的尸体似乎也并没有按照芦志保预期的那样沉在湖底,直到彻底腐烂,但至少也因为寒冷和偏僻,硬是延迟了那么久,才被人发现。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的掌控实在是有些过于准确了。
童楚君死的太早,可能会在弃尸的过程中就暴露芦志保的罪行。
童楚君死得太晚,又会因为冰层过厚而增加抛尸难度。
冰面局部被凿开再重新冻起来也在冰面上留下足够引人注意的痕迹。
这很显然都不会是芦志保想要的效果。
那么“人在极端控制摄入的条件下能活多久”这么一个和连张法医都不敢说得太死的问题,芦志保又是怎么把时间掌控得近乎于完美呢?
除非……
宁书艺琢磨这个问题已经琢磨了很久,这会儿脑子里转着的都是于大爷老两口当初提到的一些关于芦志保家里的事情。
忽然,一个想法从她的脑中浮现出来,也让宁书艺感到了一种隐隐的不安。
“芦志保,我问你,”她斟酌之后,目光落在芦志保的脸上,开口问,“你父亲很多年没有回来看过你了吗?他最近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的事?”
芦志保原本脸上的愤懑怨怼,在听到宁书艺的问题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有一抹慌乱瞬间闪过。
霍岩几乎是在宁书艺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她的怀疑,趁着芦志保还没有开口,先用两根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
“芦志保,自首情节是怎么定义的,相信你也已经从我同事那里了解过,之前你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