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片成片的黄鼠狼尸体!
只见曾二郎从箩筐里边拿出一具黄鼠狼的尸体,捏着它的尾巴,用柴刀利落的将尸体一分为二,下半截尸体落进坑洞里边,被他埋了起来,手上的那一截则提留着,丢进了下一个坑洞里边……
真的是在拿黄鼠狼的尸体施肥。
我咽了口唾沫,转身就走,说道:“你忙你的,我还有点事。”
曾二郎不疑有他,和我挥了挥手,说道:“好嘞,你忙你的,忙完了再回来一起喝酒啊。”
我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曾二郎忽然在我身后喊道:“哎,对了,再往前头走,就是白家村的地界了,你一个人过去,小心别被招了魂啊。”
我脚步一顿,回过头,问道:“什么意思?”
曾二郎拄着锄头,说道:“咱们这有两个村子,这边是灰家村,那边是白家村,两村子之前倒是挺和睦的,但最近出了点事,白家村比较排外。你要是冒冒失失过去,搞不好会出事儿。”
“出啥事儿?”我心说你们村子不是挺热情好客的么,白家村和你们村子有什么不一样么?
“这……就一点私事,”曾二郎笑着说道:“注意安全啊!您要是没有熟人,我就带您一层,我在白家村还是有一点薄面的,它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对您出手的。”
听到这话,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曾二郎依旧十分热情,他拍了拍手,随手丢掉锄头,跟着我一起并肩走在田埂上。
看着他的侧脸,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曾二郎还是和昨天一样,一副老实庄稼汉的样子,似乎也没有任何恶意,更没有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事情。目前为止,他似乎真的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对他没有那么强的戒心,所以才同意让他帮忙。
田埂上的风景初看很惊艳,天黑之后先得阴森,但过了一阵后,就会有一种千篇一律的麻木感,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曾二郎和我边走边聊,只听他问道:“小官人在外边是做什么营生的呀?”
我胡诌道:“安全顾问。”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他就‘噢’了一声,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随后问道:“这次来咱们仙家洞府,是有什么要事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有点事儿,但得见着仙家才方便说。”
曾二郎又是‘噢’了一声,问道:“见哪位仙家呀?”
我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曾二郎,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浓郁了。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来。
这时,我忽然想起,之前少女们说过,村子里的祭司姓灰……很有可能,仙家在村子里边就是祭司的身份。
但曾二郎刚刚称呼的是‘仙家’,而不是祭司。
这一点小细节就像是一个线头,让我抓住了不对劲的源头。
我盯着曾二郎的眼睛,问道:“你知道仙家?”
曾二郎目光不闪不避,没有丝毫心虚,说道:“知道啊,咱们村里的祭司就是仙家,这事谁不知道?不然我们村子为什么叫灰家村?”
他这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又让我有些拿不准了。
沉默半晌后,我说道:“还没想好见哪位,你问这个干什么?”
曾二郎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好奇嘛!看你这两天着急忙慌的,天天说要去办事,就连好酒好菜都不要,快活的日子也不过,我就琢磨着是啥事,看看能不能顺带帮你给办了……别看我这样,我和两位仙家还是很熟的。”
我挑眉,问道:“两位仙家?不是三位么?”
曾二郎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有几分僵硬起来,他目光重新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说道:“你说黄仙?它早不在这儿了,你要是来找它,那你可是白来一趟了。”
“我是说现在,这里边应该有三位仙家。”我强调道。
曾二郎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眯起了眼睛,原本就不大的双眼,此刻就只剩下一条缝,像是根本没睁开眼看人。那熟悉的和善笑容消失不见,变得格外阴沉阴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一个老实的庄稼汉,成了一个冷血的杀手。
“咳,”他表情颇有些古怪:“王家弟马不是死绝了么?我还以为来了个冒名顶替的,想求供奉……现在看来,你好像有别的打算啊?”
这话有些耳熟,忽然间,我想通了是哪里不太对劲了。
整个村子,所有男人都是老鼠的脑袋、老鼠的身体。
只有曾二郎,没有任何变化。
他还是原来的模样。
这意味着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想清楚这件事后,冷汗一下冒出来了,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他……不对,它是仙家,它就是灰仙……
而且还是化形的灰仙,和外面那个受重伤的黄皮耗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比柳仙更强!
更何况,这里还是它的道场。
而我竟然在它的道场逗留了一整天,和一个化形的仙家一起吃饭喝酒……难怪我察觉不出来,它的道行要比我高得多!
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