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立没想到我这么狠,说捅就捅,他惨叫一声,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我开!你把刀子拿远点!”
“钥匙给我,我自己开!”我低吼道。
“钥匙、钥匙不在我身上……”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对着他另一条腿又捅了一刀,阴沉着脸说道:“给我!”
张德立又惨叫一声,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双腿裤子被血染红,他瘫坐在地上,颤巍巍的说道:“真不在我身上,我怕你拿到钥匙逃出去,就把钥匙藏在关二爷的神像上面了!别捅了,我这就给你去拿……”
我抓住他的后领子,把他拖过客厅,在地板上留下一条血痕。
那个被抽血的跟班趴在地上,拼了命的用舌头舔张德立的血,好像以为这样就能把血补回来,村里人都没什么文化,只知道什么以形补形,我也懒得管他。
很快,我就找到了关二爷神像,将张德立像死猪一样丢在神像旁边,用刀尖指着他威胁道:“动作快点!要是敢耍花招,就别怪我刀子在你脖子上戳个窟窿眼!”
张德立扶着神像,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转过头的一瞬间,脸色流露出一抹恨意。
为了避免他轻举妄动,我干脆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德立身子抖了一下,他说道:“你在关二爷面前动刀见血,不怕二爷怪罪吗!”
“你他娘少说废话,给关二爷上的香都是假的,你还有脸说我?别他娘磨磨唧唧的!”
不知不觉间,我脾气变得有几分暴躁。
可能是二叔性命危在旦夕的缘故,我实在摁耐不住心中的火气。
张德立从关二爷神像背后,拿出了一串钥匙,刚准备递给我,手忽然一抖,像是不小心的,让钥匙掉在了地上。
“怪我,怪我!腿上实在是太疼了,我手上也没力气……”张德立谄笑着说道。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捡起来!”
张德立面露难色:“我腿受伤了,弯不下去……啊啊啊!”
不到他把借口说完,我对着他膝盖窝就是一脚,强迫他跪在了地上,他裤腿又涌出了一片鲜血,这下张德立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捡起来,递给我!”我再次说道:“不然别怪我又在你身上开个口子!”
张德立咬牙切齿,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将钥匙捡起来,递给了我。
拿到钥匙之后,我又拖着张德立走到了门口。这一去一来,让他大量失血,此刻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呼吸也变得十分微弱。
我刚松开手,他就像是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血!把我的血还给我!”张大成的跟班双眼放光,身子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爬了过来,趴在张德立身上,试图去吸他腿上的血。
原本看着无比虚弱的张德立,忽然又多了几分力气,一脚将他踹开,喝骂道:“滚!”
我懒得理他们狗咬狗,用钥匙开了大门之后,背着二叔,连忙离开了张德立家。
为了尽快帮二叔祛除尸毒,我直接去找住在附近的乡亲,找他们要了一把糯米,敷在了二叔的胳膊上。
很快,糯米就被染黑,像是吸满了血一样,颗颗粒粒都变得十分饱满,好似一颗颗小小的黑葡萄。
我见尸毒还没祛除干净,就刮掉了伤口上的糯米,又敷了一层上去。来来回回敷了三四层,才将尸毒彻底拔除,二叔的呼吸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将他的胳膊包扎好了之后,我向乡亲们连连道谢。都是住在一个屯子里的,互相之间都会帮扶,关系融洽民风淳朴,其实张家发达之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令人讨厌。
随后,我背着二叔回了老宅。我娘一看二叔伤得严重,又是中的尸毒,连忙回屋去帮忙煎药。
老爷子显然有些意外,皱着眉头询问道:“发生了啥子事儿?老二咋就成这样了?”
我连忙把在张家遇到的事情都说了,老爷子听完,瞪大了眼睛,用烟杆敲我的头:“你坏事了!闯了大祸啊!”
我不敢躲避,任由老爷子敲脑袋,好在老爷子也没有真用力气,只是象征性的敲了两下之后,叹了口气:“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是张家干的好事,关我什么事?”我有些不服气。
老爷子叹了口气:“那我问你,碑王呢?”
“碑王在……”
我这才想起,我把碑王落在张家了,但当时那个情况,碑王明显已经失控了,她根本不听我号令,加上二叔又受了重伤,我也无能为力。
“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拿着拘魂瓶,就如同孩子手持利剑过街,”老爷子伸出了手:“还回来吧,等到你何时修行有成,我再将拘魂瓶传给你。”
听到这话,纵使心有不甘,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交出了拘魂瓶。
老爷子收起拘魂瓶之后,递给我一个牌位,我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先室王氏闺名若兰西莲位’,赫然是刘若兰的牌位。
“等你何时收服了自己的碑王,学会了驭鬼,才算是修行有成。”老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此时,我隐约明白老爷子说的‘闯了大祸’是什么意思了。
我脑袋发懵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