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声泪俱下,原本就与太子离了心,而她最受器重的长子,也与她的关系,若即若离。
今后,若是再失去两个小儿子的抚养权,那她在这后宫,就真的没有任何盼头了。
她绝望的看了太子一眼,随后闭上眼睛,低头朝着那一人宽的柱身撞过去。
站在太子身旁的侍卫,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拦下来。
太子妃挣脱他的禁锢,咬牙切齿的开骂。
“你是什么东西,敢拿你的脏手敢碰本宫?”
侍卫微微颔首行礼,“卑职无意冒犯,还请太子妃恕罪!”
太子妃才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抬手就给那侍卫一大嘴巴。
“啪!”
转眼,到了元宵节,也就是太子和北荒公主大婚的前一日。
北荒公主已经到了京城,被安排在皇家客栈里,外面重兵把守。
街上锣鼓喧天。
随着音乐的节奏,小安安拍着手,仰着头,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鸟,张开了嘴巴。
他长了几颗牙齿,其实是可以自己啃的,但光靠那几颗门牙,吃起来费劲。
孟真也担心他啃得不够稀碎,呛住了。
二爷与安安面对面坐着,两条大长腿张开,将小家伙半包围起来。
而他手里正拿着一个铁勺,将苹果刮成细腻的果泥,一勺一勺喂到安安嘴里。
小家伙吃的满足了,偶尔还咧着嘴巴对着人笑。
听着外面嘈杂的鼓声,二爷双手顿住了,他侧过耳朵倾听。
鼓声已经进入尾声,一会待阿碧雅就会被安排进入客栈,街上的看客也会散去。
安安看着二爷沉思良久,他伸出手,拍打在二爷的手上,撅着嘴巴吃力的发音,“姑,姑。”
被小安安拍这么一下,二爷回过神来,继续刮果泥,“哭?好端端的,安安为什么要哭?”
难道是他喂的不及时,小家伙生气了?
还是外面的声音太吵了,小家伙听得不舒服?
他打了一勺果泥喂到他嘴边。
“不!”
安安一抬手推掉了,两只小手揉着眼睛,二爷没有防备,勺子也掉在了地上。
二爷恍惚了一下,并没有着急去捡地上的勺子,他将苹果放回桌子上,然后拿过一旁的帕子擦擦手。
“乖,父亲抱抱。”
他抱起安安,并就着杯子里的茶水,将安安的黏糊糊的小脸蛋清洗干净。
“怎么,坐不住了?又想去凑热闹?”
以前听孟真说过,安安很喜欢凑热闹,但凡有点新鲜的事情发生,他都要去瞧瞧。
这点,跟他和孟真完全相反。
他俩更向往于安宁,平静的生活。
“凑啥热闹?”
孟真推开门进来,耳朵就捕捉了后面小半句。
合上房门后,转头就看到桌子上一个空空的苹果皮,有些氧化了,雪白的地果肉变成铁锈红。
吃的倒挺干净的,看来爷俩独处的不错,孟真不经意间扬起嘴角。
小家伙却搂着二爷脖子,指着门外说,“去,去啊。”
“去哪?”
“安安想去看北荒公主。”二爷补充道。
“怕是你想去吧?”
孟真走到桌子旁,将掉在地上的勺子捡起来,放到桌子上。
二爷曾说过,北荒仅有一个公主,叫阿碧雅,是他的表妹。
这一次联姻,并非阿碧雅所想,可她为了北荒的安定,选择牺牲自己的婚姻。
他内心很愧疚,阿碧雅一生那么要强的人,她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她主张婚姻自由,主张男女平等。
但即使这样,依然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短暂的沉默,让这气氛凝重了起来,连小安安都预感到了,他催促两人,“走、走、”
“咚咚咚、咚咚咚……”
孟真和二爷围着面纱,怀里兜着小安安,挤在人群中。
街上,鞭炮声延绵不绝,鼓声震耳欲聋,人声鼎沸。
北荒公主的马车,里面是一群士兵和宫女们簇拥着,外面则是无数百姓的包围。
大家你挤我,我挤你的,都想亲眼目睹北荒公主的真容。
奈何对方并不赏脸,一直窝在马车里,华丽且厚重的帘子,至始至终都没有掀开一角。
阿碧雅双手捂住耳朵,眉头紧锁,
在那边辽阔的草原上,从来都是牛羊多,人少,她到哪都只听到羊群咩咩叫。
要么就是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何曾听过这么嘈杂的,快把人的耳朵震聋了。
阿碧雅掀开帘子,巴姆骑着马儿走在马车的一侧。
前面的人看到帘子动了,更激动了。
阿碧雅对着巴姆发声喊,“哥,哥,你让他们安静点,我快被烦死了。”
跟一群被赶下河的旱鸭子一样,嘎嘎嘎叫个不停。
我不知道她表哥为何留恋这个鬼地方。
巴姆也很无奈,这么多人,且都没有组织的散民,他如何让他们闭嘴的?
没办法,只能让自己的妹妹迁就一下了。
“阿碧雅别急,很快就到客栈了,